“澤坤,你是要把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弄來麼?”
程母眼睛這會兒還腫著,想也知道是哭了一路過來的。
這會兒聽了魏澤坤的話,咬著牙問道。
程政委接到電話之後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好,第二天一早坐上火車往羊城趕。
這一路上,程母一想到她命苦的閨女就忍不住掉眼淚,兩天的火車,她的眼睛這會兒看東西都是模糊的。
魏澤坤哽了哽喉嚨,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對魏叔叔夫妻有什麼樣的打擊,但是他不得不說。
“嬸嬸,是李陽的情人。”
程政委閉上眼,臉色瞬間灰白。
程母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後脖頸子發緊,腦子裡嗡嗡的。
程誌明一看母親的神色,立馬扶住她的後背,“媽,冷靜冷靜,你想想毛毛,想想毛毛還沒找到的孩子。”
程母想到命苦的閨女,趕緊跟著兒子的引導深呼吸,緩了幾分鐘之後,程母顫抖著失去力氣的手。
“澤坤,你把李陽也弄來,我倒是要問問他,我們程家,我們毛毛有哪兒對不起他,竟然讓她如此糟蹋我的女兒……”
程母生了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兩個女兒,程蘭又是最小,從小家裡養得就嬌氣。
大女兒大兒子都能送去部隊,就這個小閨女舍不得她吃這個苦,讓她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
結果,最後掉進黃連水裡的居然是這個嬌嬌兒,這讓程家人怎麼接受得了。
他們都接受不了,她的女兒就更彆說了。
魏澤坤點了點頭,不知道再說什麼,低著頭轉身離開。
柳沉魚泡了茶,挨個給他們一人端了一杯。
“伯父伯母喝點水吧。”
程母接過水,看了眼柳沉魚,扯起一個笑容,“小柳,這幾天我們家程蘭麻煩你家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程蘭遠嫁,這邊兒沒有親戚,隻有一個喪偶的魏澤坤。
因為魏澤坤喪偶,程蘭他們又不是親兄妹,她又不能去魏澤坤家,幸好柳沉魚他們收留了她。
柳沉魚抿著唇輕輕搖頭,“伯母你太客氣了,先不說這個事兒就是在我們家發生的,就是沒發生在我們家,我們也不會讓程大姐跟著李副旅長回家的。”
柳沉魚從來不懷疑人性的惡。
她怕程蘭跟李陽回家之後,挨打都是輕的,她最擔心的是丟了性命怎麼辦。
一個陌生人都能為程蘭著想到這個地步,李陽可是她同床共枕快二十年的丈夫啊。
程蘭為他生兒育女,結果就落得這麼個下場。
不對,隔壁院子裡的根本不是她女兒的孩子,想到這兒程母又心梗。
程政委喝了口茶水,溫聲致謝,“謝謝你了孩子。”
柳沉魚沒說話,坐到一邊兒,等著秦淮瑾回來。
秦大娘已經去喊秦淮瑾了,方阿姨在堂屋陪著柳沉魚待客。
方阿姨見程母坐立不安,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大夫說程蘭嚴重缺覺,這幾天我們給她水裡放了些安眠藥,都是大夫給的量,能讓她好好睡一會兒。”
昨天夜裡她起夜,出來上廁所的時候還看見程蘭那屋的燈亮著。
那時候兩點半。
正好是大夫說的時間,四個小時。
藥效過去了,她就睡不著了。
“老程,我要剮了那個畜生,嗚嗚……”
程母是一個字都聽不得了,靠在程政委的肩膀上哭得傷心,程政委拍了拍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