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魚回到家猛灌了幾口涼白開。
方阿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趕緊把她的手巾遞給她。
“快擦擦,你慢點兒喝,又沒人跟你搶。”
她仔細瞅了瞅柳沉魚,納悶了,問:“你這出去接個電話,怎麼給自己接的臉色白裡透紅的?”
比喝了秦大娘的補湯還好使。
柳沉魚放下水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方姨,您就甭笑話我了,我這純屬讓人給氣的。”
她拿毛巾擦了擦嘴角,“我之後再也不會跟秦爍他們三個的親媽溝通了,那就不算個人。”
這是柳沉魚第一次背後蛐蛐彆人,不過她問心無愧。
方阿姨一直站在她身旁,聽了這話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心疼,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順順氣。
“都知道後媽難當,你這尤其難。”
三個男孩子,這裡邊有多少艱辛外人不會知道,隻會看她做得夠不夠好。
好在三個孩子都是懂事的,秦淮瑾也知道怎麼管教孩子,柳沉魚才不至於這麼累。
“要不要跟首長說說。”
陳夢那樣的,就是腳背上的癩蛤蟆,不咬人但是膈應人啊。
柳沉魚一聽這個,趕緊擺擺手,“可不至於,芝麻大的小事兒找老賀做什麼,我們就能擺平。”
這事兒驚了賀世昌,他現在跟老爺子老太太在一起住,全家就知道了。
殺雞焉用牛刀,一個陳夢不至於。
方阿姨歎氣,“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逞強,有些事兒長輩出麵比你出麵好辦。”
賀首長把她安排過來就是怕閨女受委屈,要是什麼都不說,她不如打包回京城了。
柳沉魚搖搖頭,她怕事兒嗎?
她不怕,她怕的是打了老鼠傷了玉瓶。
三個孩子好不容易變成現在這樣敢說敢笑的模樣,一旦夾在父母中間了,他們就算不說。心裡也會很難過的。
“你就是想多了,要不你就問問老大,我看這孩子痛快利落得很。”
秦爍這孩子真是沒得說,愛說愛笑細心有大局觀,真要說點兒什麼缺點,估計就是有點兒扣了。
可這孩子對柳沉魚,可是一點兒都不扣,不僅不扣,他還特彆大方。
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跟他爸那個姓邵的好朋友聯係上的。
前天柳沉魚收到了從申市離開的包裹,打電話問了邵淼才知道是秦爍給她買的羊絨大衣。
柳沉魚看著陽城三十多度的天兒,再看著手裡的羊絨大衣,不管現在能不能穿上吧,她倒是挺開心的。
孩子買什麼她都開心,她要學會做一個不掃興的家長。
柳沉魚當下也覺得方阿姨說得有道理,琢磨著等爺四個回來再開個家庭會議。
方阿姨見她降溫了,這才抿著唇一臉不高興地從堂屋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方阿姨看著坐在床上打毛衣的秦大娘,冷著臉收拾東西,時不時摔摔打打。
秦大娘忍了忍沒忍住,小聲問她:“小魚兒給你甩臉子了?”
她剛剛去堂屋跟小魚兒說話,秦大娘是看見了的,從堂屋出來這人就這副模樣,很難讓人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