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等待仿佛漫長如世紀,終於,隨著晨光的微熹,手下帶著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返回。
戚福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一股清新的氣息伴隨著消息的熱度撲麵而來。他緊蹙的眉頭在那一刻微微鬆開,如同解除了重負。
“大隊人馬還在舂寨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掩不住其中的期待。
“是的,少爺。”
手下回答得迅速而堅定。
“他們並未發現異常,隻是遠遠地守望著。”
戚福站在窗前,透過薄薄的晨霧,他仿佛能望見舂寨的方向。
那是啱城蠻子在各處探察的痕跡,是對領地的一次無聲的巡視。
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滋味,眼下對方還沒有覺察到福寨的存在,這無疑是一場虛驚。
隨著時間的推移,舂寨的寧靜越發顯得詭異,但也是這份詭異的平靜告訴戚福,危機已經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讓手下繼續盯梢,而他自己則在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
陽光逐漸穿透薄霧,金色的光芒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種釋然的神采,至少在這個清晨,他是安全的。
晨曦初照,福寨的炊煙嫋嫋升起,似乎一切都在寧靜中透著平和。
戚福穿著樸素的布衣,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他在寨子裡的土路上緩緩走著,腳步輕盈卻不失穩重。
目光時不時地投向寨子四周的茂密竹林,林間隱約可見竹影搖曳,仿佛有什麼生物在其中潛行。
寨子中央的高台已經初具規模,幾個壯漢正圍著它忙碌,石塊與木樁交織,構築著堅固的基座。
他們的笑聲此起彼伏,不時傳來錘打木樁的聲音,那是希望的節奏,也是勞動的頌歌。
而高台旁邊,戚福注意到圍牆的修繕工作也接近尾聲,木樁打進地底的牆基堅固異常,足以能抵禦任何外來的侵擾。
此時,幾名寨民肩扛獵物,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他們剛剛從山林中歸來,收獲頗豐。
一隻隻肥碩的月兔被他們高高舉起,向過路的鄉親炫耀。他們經過戚福時,熱情地揮手致意,聲音裡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戚福也回以微笑,但他的眼神中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在這片祥和的氛圍中,卻有著暗流湧動。
戚福不敢懈怠,外界的威脅並未遠去,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因此,他並沒有放鬆自己的巡視,反而更加細致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
而那些看似平常的寨民,其實也是福寨防線的一部分,他們的熱情背後,是對家園的堅定守護。
夜幕如墨,戚福獨坐於昏黃的燭光之下,麵色凝重。
派往舂寨報信的手下,滿身塵埃,終於歸來,卻帶回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消息——汪叨被召至舂寨,一夜未歸。
燭火搖曳間,戚福的目光投射出深深的憂慮。
他揮手招來雷同,聲音帶著壓不住的焦慮。
“雷同,你速去舂寨打探消息,我總感覺此事不妙。”
雷同領命,身影如風,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