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兒有個孩子!”一名騎兵從一戶人家的地窖裡抱出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身形有些臃腫的騎兵隊長被侍衛攙扶著下馬,緩步走上前,伸出手在小男孩眼前來回晃動。
小男孩微張著嘴,眼神空洞,無神地注視著前方。
“這孩子不會是嚇傻了吧?”騎兵隊長撩起小男孩的衣服,仔細查看了一番,“沒被咬傷?”
騎兵搖了搖頭,“地窖入口完好無損,估計那些狼人沒來得及找到他。”
騎兵隊長點點頭。他兩個小時前就得到了村子裡有狼人的消息,但他故意拖延了一小時才出發。果不其然,等他們趕到時,村子已經被狼人血洗,村民們無影無蹤,隻剩下這個孩子。那些失蹤的村民不是被殺後變成了狼人的食物,就是被擄走,變成了新狼人。
“進城前把這孩子收拾乾淨,交給巴赫。”騎兵隊長隨意吩咐道,心中已盤算起了能賺到的銀幣,足夠在酒館裡好好享受一番。
“明白!”騎兵咧嘴一笑,顯然對這類事熟門熟路。他將小男孩塞進馬背上的袋子裡,然後繼續在村子裡搜尋值錢的東西。
格雷·哈裡斯擔任這支騎兵小隊的隊長已經十三年了。他的小隊從無名之輩發展到現在,已躋身要塞前十。看著忙碌的隊員們,他心中滿是自豪。當初,他靠家族關係獲得了這個隊長的職位。起初,隻要轄區內有狼人或魔獸出現,他總是第一時間趕去救援。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隊員們紛紛離開,前往其他騎兵隊。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哪怕他每個月將薪水分給隊員們,也無法留住他們。直到有一次,他在要塞城中撞見了一個曾追隨他的騎兵。
“伯納爾!你小子給我站住!”格雷一把抓住剛從酒館出來的男人。
“嘿,格雷隊長,您也在啊,真巧。”伯納爾被格雷揪住衣領,勉強笑道。
格雷冷笑一聲,用胳膊勒住伯納爾的脖子,“好小子!一聲不吭就走了。要不是克洛告訴我你去了紮克的隊伍,我還以為你去當狼人了!”
伯納爾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死命扒著格雷的胳膊,“咳咳,隊長,聽我解釋。”
格雷將他狠狠摔在地上,“說吧!老子倒要聽聽,我哪點對不起你們了!”
伯納爾揉著脖子,伸手示意格雷把他拉起來。
格雷冷哼一聲,將他拽了起來。
伯納爾拍了拍格雷的肩膀,歎了口氣,“隊長,您待我們不薄,但——”
格雷目光淩厲地盯著他。
伯納爾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打開讓格雷看。
格雷瞥了一眼,裡麵足有五六十個銀幣。
“格雷,這是我加入紮克隊伍一個月掙到的。”伯納爾邊說邊把錢袋收了回去。
“紮克在搞走私?”格雷的表情變得陰沉。帝國每月隻發給隊長十個銀幣,隊員更是隻有五個。這麼多錢,除了走私他想不出彆的可能。但邊境走私可是死罪。
伯納爾笑著搖頭,“格雷,您是個好騎士,但不是個合格的隊長。”
格雷正要發作,伯納爾趕緊攔住,“格雷,跟我去紮克的隊伍看看,您就明白了如何做一個‘優秀’的隊長。”
最終,格雷沒有加入紮克的隊伍,但他換了身份,帶著侍衛加入了另一支騎兵隊。一個月裡,他目睹了這支隊伍如何將流離失所的人賣給奴隸販子,接到求救信號時,又故意等狼人撤退後才去“救援”。一個月下來,他掙的錢是以前的十倍,而且隊伍幾乎沒有損失,除了幾個倒黴蛋被砸傷或擦破皮。從那時起,他終於明白了怎樣做一個“優秀”的隊長。
格雷·哈裡斯從那次經曆中得到了“啟發”,變得越來越冷酷無情。他徹底拋棄了曾經的騎士精神,轉而追求利益最大化。他的小隊因此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大,甚至開始參與一些更加陰暗的勾當。然而,這種轉變也為他埋下了危險的種子。
這一天,格雷的小隊在一個小村莊駐紮。這個村子位於要塞和邊境之間,是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地方。村民們依賴附近森林中的狩獵和少量農作物為生,日子過得雖不富裕,但也算平靜。然而,格雷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靜。
“隊長,我們已經搜遍了整個村子,”一名騎兵站在格雷麵前,低聲報告,“這裡的人很窮,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格雷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沒有一點收獲?連點兒銀幣都沒有?”
騎兵搖了搖頭,“最多也就幾袋穀物和一些乾肉,根本不值錢。”
格雷沉默片刻,目光掃過村子中央的幾座茅草屋。他的內心在權衡——是繼續停留,還是馬上離開。他知道,像這種小村子,通常不會有大筆財富,但他不甘心就這樣一無所獲。
“走吧,去村長家看看。”格雷冷冷說道。
他帶著幾名騎兵徑直向村長家走去。村長是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身材瘦弱,滿臉皺紋。看到格雷一行人走來,他連忙從屋裡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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