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瀾站在關山宗的廢墟之上,遠處還殘留著戰火後的焦痕與破碎的山石,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味。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殘敗景象,曾經巍峨的宗門建築如今成了廢墟,他心中百感交集,卻不知是勝利後的喜悅,還是對於這片土地的複雜情感。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旁。玄瀾眉頭微蹙,下意識側目,眼前的來者並不陌生——正是陳清明。這一瞬間,氣氛變得驟然緊張。玄武宗的幾位長老立刻飛身上前,將陳清明團團圍住,警惕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靈力在空氣中激蕩。
小桃也立刻反應過來,她帶領著麾下的金丹期高手們紛紛戒備,手中的法器已然在掌間凝聚,隨時準備發動攻勢。
“大膽!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名玄武宗長老厲聲喝問,雙目緊緊盯著陳清明,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殺氣。似乎隻要他稍有異動,這片廢墟之上便將再起風雲。
陳清明神色如常,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圍的重重殺意。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寒星般冰冷又深邃,仿佛帶著千年的滄桑與不屑。他並未回答那名長老的質問,反而將目光投向玄瀾。
玄瀾與陳清明對視片刻,心中波瀾漸起,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冷靜。他知道,陳清明的到來絕非偶然,也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探訪。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諸多情緒,正準備開口,場上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玄瀾微微抬手,示意周圍人放鬆警惕,眼神中透著淡然與鎮定。然而,就在他準備上前與陳清明交談時,一名下屬突然衝上前,擋在玄瀾的麵前,滿臉焦急,語氣急促而堅定。
"宗主不可啊!"那名下屬高聲喊道,目光死死盯著陳清明,像是在麵對一頭隨時可能發起致命攻擊的猛獸。
"陳清明可是我玄武宗不共戴天之人!"下屬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安,"昔日,先宗主與大、二長老皆被他所殺!此仇此恨,豈能忘記?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宗主萬萬不可貿然接近!"
此話一出,玄武宗幾位長老神情驟然凝重,他們同樣深知陳清明的可怕。往日那場慘烈的戰鬥,幾乎將玄武宗推至滅門邊緣,宗主與兩位頂尖長老的隕落,給宗門帶來了無法愈合的傷痕。而這一切,皆因眼前這個男人。如今,他突然現身,簡直如同一隻潛伏許久的毒蛇,隨時可能再度出擊。
周圍的氣氛再次緊繃,小桃手中的法器微微顫動,她的眉頭緊皺,目光從陳清明的身上掠過,心中同樣充滿疑慮與戒備。
玄瀾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下屬,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並非不知陳清明與玄武宗的仇怨,但此刻,他卻選擇冷靜麵對。他輕輕抬手,示意下屬退下,目光依舊鎖定在陳清明的身上。
“此仇,我未曾忘記。”玄瀾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但今日,他既然來了,我自有分寸。”
"喲,還有點骨氣。"陳清明輕笑一聲,聲音平靜,帶著一絲冷冽的嘲弄。他的目光掃過玄瀾,眼中沒有半分敬意,反而帶著淡淡的玩味,仿佛眼前的緊張局勢在他看來不過是兒戲。
玄瀾麵色不變,神情依舊冷峻,任憑陳清明的譏諷話語在空氣中回蕩,他依然不為所動。麵對這個曾經帶給玄武宗無儘痛苦的強者,他早已預料到這次見麵的不尋常。然而,玄瀾並沒有急於反駁,也沒有輕易被激怒。
四周的長老和小桃手下的金丹期高手們則一個個怒火中燒,尤其是聽到陳清明那輕蔑的語氣,仿佛對玄武宗的仇怨毫不放在心上。一些人手中的法器隱隱閃爍出靈光,殺氣在空氣中迅速彌漫,似乎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然而,玄瀾再次抬手,製止了眾人,沉聲說道:“陳清明,今日你現身,究竟有何目的?若是為了舊仇,那我們自當一戰。但若有其他意圖,倒不妨先說清楚。”
他不願讓仇恨蒙蔽理智,儘管身處極大的危險中,依然選擇冷靜應對。作為宗主,他深知這不僅僅關乎他個人的安危,更關乎整個玄武宗的未來。
陳清明聞言,輕笑聲再度響起,目光幽幽,似乎在打量著玄瀾,仿佛對他的反應頗為欣賞,卻並未立即回答。隻是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似有某種無法猜測的心思在醞釀。
陳清明臉上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透過玄瀾看到了他內心的某種堅韌與冷靜。對於這個後輩,陳清明似乎有了些許難得的欣賞。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拂塵,語氣一改方才的冷嘲,變得稍顯輕鬆。
“我不喜歡欠人情。”陳清明緩緩說道,聲音低沉卻清晰,“本來,我的打算是聯合北原的荒人,從外部夾擊,再從內部瓦解關山宗,將關山城徹底攻破。但你倒好,未等我動手,竟然直接攻下了關山城,還順手覆滅了整個關山宗。”他說到這,目光轉向遠處關山宗的廢墟,微微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淡淡的調侃與意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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