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後來捂著嘴就沒鬆開過。
其實秦弋的技術特彆好,沒他想的那麼疼。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太癢了。
針尖刺進皮膚傳來的酥癢,順著神經密密麻麻傳到四肢八骸。
受不住。
沈渡有好幾次想躲,沒躲成。他的手臂被一隻大手穩穩握著,隔著手套都能感覺到對方手心的溫熱,明明感覺秦弋沒多用力,但他就是被這麼按著,動彈不得。
樓下,顧客漸漸多了起來,許青洛瞧見了店裡的其他師傅,全是男性,長得也算周正,但都沒有秦弋那麼驚豔。
“哎小姐姐,你們這兒,還有沒有哪個師傅長得帥的?”
前台姑娘噗嗤一聲笑了:“你是想問還有沒有像秦哥那樣帥的吧?”
被說中了心思,許青洛也不否認:“所以有嗎?”
“沒啦。”小姑娘搖搖頭,“秦哥條件那麼好,哪是隨便就能遇上的。”
倒是有個第二帥的,不過今天不上班,小姑娘心裡想。
聽到她這麼說,許青洛又有點不樂意了,“也不是那麼難找,我兄弟,不也很帥麼,不輸你們老板吧?”
“是誒。”
“聲音也好聽對不對?”
“嗯嗯!”
工作室牆上掛了鐘,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沈渡覺得自己渾身知覺都快沒了,他覺得好暈,這天花板怎麼看起來這麼模糊……
就在他快睡過去的前一秒,終於聽到秦弋說話了:“好了。”
沈渡身體一抖,像是被驚著了:“就弄好了?”
聲音都啞了。
秦弋點頭,從他手臂上離開:“可以起來了。”
他一起身,空氣裡那股壓迫感頓時就消了不少。沈渡迫不及待地想從小床上爬起來,一使力,腰部以下跟癱了似的,軟得沒力氣。
在他即將栽回小床的前一刻,一隻手伸到他後背,穩穩將他拖住。
“小心。”秦弋將他扶起來坐好,低聲說著注意事項:“這段時間,傷口不要沾水,也不要碰它。4個小時之後可以拆掉保鮮膜,然後用溫水衝洗乾淨。”
“不要在傷口上塗抹除了藥膏以外的任何東西,洗澡時可以先纏點保鮮膜。”
“我知道了。”沈渡坐直身體,不動聲色地遠離背後那隻手,唇色蒼白:“秦先生,麻煩您了,可以幫我個忙嗎,我好像有點低血糖。”
秦弋微愣,垂眸打量:“你身上沒帶糖?”
沈渡閉上眼,極力忍受著那令人惡心的暈眩:“我以前不這樣。”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紋身會讓人犯低血糖。
秦弋將口罩和手套取下放在一邊,從桌上抽了張紙,低聲道:“你先在這裡坐會兒,我馬上回來。”
沈渡吐出口氣:“麻煩您了。”
“客氣。”秦弋貼心地將門帶上,走之前,他還將空調溫度調高了點。
沒過多久,許青洛騰騰騰地跑上樓來:“沈哥,我好哥哥,你沒事吧?紋個身而已,咋還低血糖上了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早上沒吃飯,又在這裡一動不動躺了那麼久的緣故吧。”身邊有了熟悉的人,沈渡心情頓時放鬆了些。他虛靠在許青洛肩膀上,犯暈。
秦弋回來得很快,沈渡覺得對方隻是出去了一下,自己就又聞到了那股沉香的味道,混雜在消毒水裡,讓心頭那股惡心感減弱了不少。
秦弋倒了杯溫水,示意他伸手:“從我們前台姑娘那裡要了點巧克力,吃完喝點水緩緩。”
“謝謝。”
男生嗓音虛弱,完全不似剛才在床上那般,秦弋皺了皺眉,還未有所動作,旁邊的許青洛卻已先一步將水杯接過來:“謝謝你啊秦老板。”
秦弋手在空氣裡虛虛抓了抓。
他收回手,揣進兜裡:“過兩天來找我複檢,這裡目前不會有人來,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說完,就出去了。
許青洛盯著沈渡吃完了巧克力,等看到男生臉色重新好轉後,才重重地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紋個身給紋出毛病了呢,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手裡還剩了一顆沒吃,沈渡把它放到眼前左右觀察:“好得還挺快。”
挺神奇。
“好得不快兄弟這會兒都該帶著你上醫院了。”許青洛放下杯子,想起剛才在樓下,秦弋找上他時的模樣,又開始犯花癡:“哎,這人是真帥啊。”
沈渡抬眼:“喜歡?”
許青洛想都不想:“當然喜歡了!”
這麼帥,誰不喜歡。
“喜歡你就上唄。”沈渡笑他。
許青洛歎氣,語帶惆悵:“是直是彎都不知道呢,咱可不玩直掰彎的戲碼。”
“萬一人家就是呢。”
許青洛聽出來苗頭:“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