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未曾說話，但沈蔻就是明白它的意思。
沒有被感染，可以吃的。
她的意識在抵抗，但在夢裡，她已經伸出手，咀嚼的聲音傳來。
“你看，你還是想吃。”
喪屍突然吐出人話，嘴角的弧度不斷上揚。
那張臉驟然變成了另一個自己，她用著充滿溺愛的目光注視著她。
沈蔻還在不停地吃，吃完了這一塊，另一個自己再次撕下來一塊遞給她。
“沈蔻！你他媽在做什麼！！！”
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再次從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
這次另一個自己抓住了沈蔻的手腕，示意她繼續吃，沈蔻無法扭頭。
看著另一個自己起身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了血液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自己的聲音於耳邊響起。
“等末世真的來了，就不用再拿那些東西束縛自己了，蔻蔻。”
那個聲音赫然變成了宋聞。
酸膩的油脂混帶著鐵腥味的血液彌漫在口腔，生肉嚼著的口感仿若一個永遠嚼不爛的鮑魚。
聽到了自己吞咽的聲音。
“嘔！”
沈蔻起身出於本能衝向廁所所在的位置，意識到這是房車時，趕忙摸索。
之前喝的薑棗茶全部吐了出來，肚子的疼痛連著嘔吐，頭暈眼花的感覺撲來，低血糖也犯了。
2088年11月16日，淩晨05點49分
地板上手機的震動聲將沈蔻吵醒他，她還趴在馬桶上，迷迷糊糊地睜眼。
仍然感覺耳鳴發脹，想把糖含在嘴裡，剛一進入口腔她本能地吐了出來。
震動即將結束，她頗為無奈地拿起手機點開接聽。
“怎麼了。”
“吐了？”
聽到沈蔻黯啞低沉的嗓音，陳謊就算閉著眼睛都知道是犯病了。
“我去接你。”
“不用。”
“你應該也醒了吧，一個小時發一次消息。”
結束通話，沈蔻這才留意到陳謊發的消息。
她從昨天十一點半開始就沒給他發過消息了，電話也打了不少，然而前麵的自己沒有聽到。
拿出一瓶水和洗臉巾，仔細擦了擦臉和嘴，緩慢爬到床上的她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肚子和胃都比那會消停了一些，這種超級加倍的不適感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