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這涼州你管著吧,你看我不識字,蘭州的公務都堆了半屋子沒處理完呢,涼州我管不了。”
安興貴高舉酒杯:“國舅,下官敬你。”
奚道宜也來敬酒,竇樂直接提起壇子:“我已經寫信給聖人,若不給你一個大將軍之職,我辭官回家種田,咱喝起。”
奚道宜將碗放下,也提起一隻酒壇子。
男人,有時候就這麼簡單。
一切都在酒裡。
什麼言語都沒有這壇酒更直接。
竇樂,那渣到讓人無奈的酒量,還沒和所有將軍都喝呢,人就給抬回去了。
不過,還有能喝的,劉弘基、獨孤十三等人提著酒壇子:“我家國舅近日太過勞累,我代我家國舅陪各位將軍喝好。”
韋巨溪、杜子春等人自然也給放出來了,提著酒壇子到處找人拚酒。
人沒酒量,還能沒酒膽了。
話說兩邊。
阿史那托合塔這邊已經紮營,他距離涼州城還有七十裡左右,有信使到。
“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來迎接可汗!”
阿史那托合塔大驚:“你家主人,涼州呢?”
“偽涼李軌的人頭,此時就掛在涼州城門,三天後石灰封盒,送往長安。”
這,這,這就打下來了。
阿史那托合塔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還是和這位唐國的國舅做朋友是上上策,莫要輕易為敵。
何潘仁內心狂喜,卻努力壓製,儘可能保持平靜,上前說道:“可汗,我家主人十年前去求仙問道,得仙人收為弟子。現,聖人起兵為天下蒼生計,我家主人為助聖人一臂之力,放棄學業回歸,十年,未老半分。”
阿史那托合塔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們要比漢人更相信鬼神之說。
次日。
阿史那托合塔留下大隊慢慢走,隻帶一百輕騎,來到了涼州城。
涼州城門外,李軌的人頭就放在木籠中懸在城門上。
阿史那托合塔駐馬看了足足一刻鐘,他見過李軌,李軌給他送過禮物,說是進貢也不為過。
薛舉也一樣。
眼下,這兩人都死了,而且是全家死光的那種死法。
這讓他內心感慨萬千。
正在阿史那托合塔在城門外發呆的時候,竇樂已經帶人迎了出來。
“可汗,遠道而來,未曾遠迎,失禮。”
“唐國國舅,有禮!”
兩人並馬入城,阿史那托合塔隻憑竇樂在馬轉身的動作,就知道竇樂的馬術是極差的。再看竇樂的手臂,也不是那種勇冠三軍的勇士。
那麼,隻能是……法術。
阿史那托合塔此時內心已經對竇樂有一種莫名的懼怕了。
滅兩國,占千裡之地。
用了多久?
除了法術,阿史那托合塔想不出還有彆的什麼解釋。
接風宴。
在宴席中,何潘仁雙手奉上他和阿史那托合塔所定的契約內容,主要是運輸方式、價格等等。
竇樂看了一眼,轉身對阿史那托合塔說道:“可汗,我可以給你增加一點,但有條件。”
阿史那托合塔問:“是什麼條件,是盟約嗎?”
“不。不要盟約,也不需要談什麼以和為貴,我這個人相信這世上,一切是以實力說話的,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永遠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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