曷娑那可汗死了。
在國舅府門前,被東突厥的使節執失武之子,執失思力一箭射中咽喉。被西突厥使節,阿史那賀魯從後脖子射穿。
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蹲在圍牆上的裴行儼讚歎:“好箭術。”
一刻鐘後,正在李淵的書房,力爭要辭官的李綱看到竇樂進來,然後撲通一下跪在李淵麵前:“臣,請罪。”
與此同時,太子府。
李建成坐在椅子上,那表情就像是丟了一百斤金子,滿臉的懊惱。
突然,李建成用力拍著桌子:“這是舅舅送功勞給我,我怎麼就拒絕了,我怎麼就能,怎麼就能……唉!”
王珪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李建成又說:“舅舅若是透露一點,我也不至於,唉!”
王珪說道:“此事,若是事先走漏的風聲,怕再想作什麼也是不能,隻能是我大唐明著殺掉曷娑那可汗,非是國舅不願事先透露。”
王珪內心還有話沒說。
在他看來,這是國舅的一次試探,李建成拒絕,也等同於拒絕了國舅的善意。
這一絲裂隙,想彌補是極難的。
再看李建成此時懊惱的神情,王珪隻能歎息。
宮內,李淵親自扶起了竇樂:“樂郎,你辦的好。”
竇樂沒起來:“請聖人下詔,重責、除爵、貶官。”
正在不斷要求辭官的李綱也上前:“請聖人下詔,國舅一心為大唐,請聖人下詔。”
李淵拉著竇樂:“起來,先起來。你自己說,怎麼一個貶法。”
“除爵,貶為民。”
“胡扯。”李淵大笑:“來人。”
很快有太監進來,李淵吩咐:“筆墨。”
太監去準備,李淵請李綱執筆,說道:“將國舅的京兆尹,降為少尹,罰俸一年,杖四十。對了杖四十,就說已經打過了,然後禁足三日。”
下詔之後,李淵示意竇樂坐下。
竇樂卻沒坐,而是脫了外袍:“蕭總管。”
太監蕭公公趕緊上前:“請國舅吩咐。”
竇樂把衣服扔過去:“宮裡有沒有人自願穿上我的袍服,在宮門外被打四十大杖呢,我必要重謝。”
蕭公公雙手接過竇樂的衣服,陪著笑臉:“這等好事,怕是宮裡人排著隊。小的這就去安排。”
“去吧。”
看蕭公公出去,李淵說道:“樂郎,你就是心思縝密。”
竇樂笑著笑了:“聖人,若說讓我挨打,我怕是撐是不住,我這身板弱。”
李淵大笑,指著李綱說道:“樂郎,你也聽聽,李尚書要辭官。”
李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臣,老眼昏花,請求辭官回鄉。”
李淵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卿在何潘仁處,絲毫也不介意他出自低微,難道嫌棄朕或是太子嗎?”
李綱回答的很硬:“何潘仁是賊帥,臣每次勸諫,他都能停止殺戮,不去欺壓貧苦老弱,他聽勸。太子乾了什麼,大唐立國,這天下還沒有一統,他整日飲宴,嗜酒無度,府中美姬過百,靡靡之音充斥東宮。他可曾聽過臣,一句勸諫!”
李淵的臉更黑了。
竇樂這時插嘴:“我準備在長安城開一個青樓連鎖店,給高雅的、粗俗的、異域的,都有一個展示的機會。總掌櫃我都請好了,李博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