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與西市的店鋪,都掛出兩塊牌子。
左邊一張牌子上寫著:
原先買國舅投資券的人,可以憑券來換錢,每張可換一千零七十九個錢。這可是幾個月前,九百一十個錢買的。
若不換錢,洛陽城南,伊州附近有十萬畝田,可優先購買。
一張,就頂一千一百錢用於購買田地。
右邊還有一塊牌子,上麵寫著。
換券,國舅工坊投資券,但凡是不換的,就直接轉為國舅工坊投資券,每張券的價值不再保底,每月發布最新價值。
若是想買新的工坊投資券,每張要花一千一百五十個錢才可以買到。
看的人多。
兌換的人,沒幾個人。
有人就議論了:“國舅府管的羊毛、雪絨花、麻料的布坊,鐵坊、炭坊日進鬥金。不換,說不定到年底,這原本九百一十文買的券,就能變成一千兩百文。”
“對,對。”
許多人附和,認可這個算法。
但是!
來到長安的鄭元璹,買了一隻算盤,上上等好檀木的,包了金、鑲了寶石的那種,價值五十貫錢。
一邊打著算盤,鄭元璹一邊在看著麵前的國舅投資券,然後是好幾堆銅錢。
鄭元璹突然將手上算盤往前一推:“陰謀,這是陰謀。”
崔敦禮上前:“請鄭公解惑。”
鄭元璹說道:“自秦半兩到隋五銖,一兩為二十四株,唐皇立國,改新法,十錢為一兩,一錢為二銖四絫,現為武德三年秋了,這個新規矩在長安城都沒有實施的通,卻因為這什麼國舅投資券。”
崔敦禮明白。
無論你什麼錢買的國舅投資券,現在換出來的錢,都是國舅府鑄造的新錢。
鄭元璹又說道:“你知道這位國舅在洛陽用來兌換投資券的田,是什麼田嗎?”
崔敦禮不知道:“晚輩不知。”
“王世充派人攻打了嵩山,聽說嵩山上火光衝天,大火燒了三天三夜,那十萬畝都是原先的廟產,現在是無主之物。”
崔敦禮:“國舅這做的是無本的買賣?”
鄭元璹輕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鄭家曾經給嵩山的寺廟捐了幾千畝,這也就罷了,還給過王世充洛陽周邊田地三萬五千畝。為老夫備筆墨,我要上疏。不,秦王此時正在洛陽,我要寫信給他。”
“是。”
鄭元璹感覺自己這次賠了。
鄭家早降,是保住了現有的田地,因為早降有功,自然也有一份封賞,但是呢,實則還虧損了至少兩萬五千畝。
最可氣的,也不知道那個缺德的,在殺王世充的時候,還順便燒了紫微宮一部分房子。
生氣。
話說竇樂這會正忙什麼呢。
繼續自己的無本買賣。
不一日。
竇樂來到了宛州。
沒進城,在城外轉轉了,找到一處山,紮營。
竇樂就問了:“這山,有主嗎?”
杜依藝上前:“國舅,宛州這個城,是城內義軍響應我唐軍,開城門,城中大約一百多戶屬王世充黨羽,遇我唐軍而不降,自然是在問罪抄家的。”
“噢,哈哈。”竇樂笑的很是開心。
杜依藝這才問:“國舅,為何到這裡來,而且過州城而不入。”
竇樂伸手劃了一個圈:“把這個地方給我圈了,這好大一片山,全部劃歸晉、齊、國舅府所有。圈好之後,安排咱們的人,去找人挖石,各種各樣的石頭。這座山,全是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