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皇帝,氣量不夠大?
柴紹又說道:“你是公主,我是駙馬,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們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不如去問國舅。”
李秀寧不依:“我要聽你說。你是我的夫君,難道我就聽不得一句實話?”
柴紹:“這話,是掉腦袋的。”
“要死一起死!”
聽了這話,柴紹才說:“父皇是一個胸無大誌、膽小怕事、氣量狹小的人。國舅比我看的透,否則他怎麼會把竇建德帶在身旁,竇建德一入長安,十死無生。”
李秀寧聽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回屋了。
柴紹站在外麵,歎了一口氣。
話說另一邊。
竇樂和劉文靜坐在一起,吃著火鍋聊著天。
劉文靜對竇樂說:“晉陽宮變,知道真相的隻有四個人。當時呢,裴寂負責找人,天亮之後,裴寂告訴聖人,你和隋煬帝的妃子睡了。這事傳開,咱們都要死,希望你下決心起兵。”
“聖人當時的反應是,把我和秦王綁了,送去官府,然後再寫信送到江都去請罪。秦王殿下當時就說了,他若到了江都,就告訴隋煬帝,自己就是替父親來頂罪的。”
竇樂看著劉文靜:“然後呢?”
劉文靜:“聖人馬上笑了,可笑的比哭的還難看。聖人對秦王說,父親是疼愛你的,怎麼忍心送你去江都。”
說到這裡,劉文靜拿起一杯酒喝下,仰天大笑。
“你以為,這就是聖人起兵的原因,不是的,聖人還在猶豫。這時,劉武周殺了馬邑太守王仁恭,自稱天子,又占了汾陽宮,受突厥人冊封。隋煬帝下了聖旨,讓聖人去江都領罪,這才真正起兵。”
竇樂有些不明白:“不是說,因為晉陽宮變?”
劉文靜搖了搖頭:“劉武周屬馬邑,而馬邑當時歸晉陽管。隋煬帝生性多疑,懷疑劉武周選擇是聖人指使的,秦王分析利弊之後,聖人獨自在屋中坐了一夜,最終才說:隻有反了,那就反吧,這才起兵。”
說到這裡,劉文靜給竇樂倒上酒:“聖人,有一個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竇樂拿起酒杯,認真的聽劉文靜講。
劉文靜接著說:“起兵之後,沒幾天,賈胡堡。遇到隋將宋老生,久攻不下,聖人就和裴寂兩人商量,撤退回晉陽,以後再說。若非是秦王力勸,怕是今日就沒有大唐了。接下來,所有的安排,都在秦王。”
“還有,裴寂就是一個草包。”
竇樂笑了,劉文靜竟然還沒記得裴寂這事呢。
劉文靜壓低聲音:“各路反王,都不成,因為聖人害怕。李密那事,就是沒有國舅你提醒,聖人也要想辦法讓李密死。”
“竇建德活不了,這天下所有的人除了竇建德,皆是反賊。隻有竇建德,宇文化及弑君之後,他為前隋複仇,滅了宇文化及。他善待楊政道,蕭太後,以及皇室宗親,依臣子禮儀。就憑這一點,聖人容不下他。”
竇樂問:“沒辦法保?”
劉文靜搖了搖頭:“沒辦法保。”
竇樂再問:“竇建德若是死了,後果很嚴重。”
劉文靜:“我知道,甚至朝堂之上大半的人都知道,若處死竇建德,河北必起哀兵,想再平定河北要比留下竇建德,難上十倍。可又如何?”
竇樂:“真的沒一點辦法?”
劉文靜歎了一口氣:“國舅府的李靖,為什麼不願意出來做官,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單獨出來做官,就一定會死。聖人要他死,晉陽起兵,李靖是唯一一個提前看出來端倪的人,而且要去江都告發。”
此時,竇樂腦袋裡想的不是竇建德能不能保得住。
而是那個隻有李淵和自己知道的秘密,會不會摻雜了其他的東西,竇樂相信,晉陽起兵之後,李淵肯定對五姓七望有承諾,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