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樂離開禦書房,沒走多遠,就聽到背後的禦書房內有水杯砸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就是李淵的咆哮聲:“混帳,混帳,傳詔,罰俸一年,禁足十日。”
竇樂還沒出宮呢,就有太監追上來:“國舅恕罪,聖人讓小的守在國舅府門房,國舅要禁足十日。”
竇樂一臉的無奈。
回到家,韋玎迎了上來。
竇樂說道:“讓你的嬸嬸再去一次楊家,楊吉兒出閣,想從弘農楊家走。”
“恩。”
韋玎一邊吩咐人準備洗漱用的水,一邊問:“你還沒回來,就有禁軍來了,說是聖人震怒,讓你禁足十日。說你懶散,領軍出征,卻整日玩樂,讓竇建德十萬大軍逃走了九萬,還說你以大河為誓,不殺王世充全家,結果王世充全家死光。”
竇樂看著韋玎:“傻丫頭,還在府裡乾什麼,回城南韋家去。”
“不回,就不回。”
“說你傻,還不服氣。”
竇樂說著,遞了一個紙包過去,韋玎打開一眼,臉刷就紅了。
是她的婚書。
就是當初要嫁給王世充長子的那份婚書。
韋玎紅著臉往後院跑,一邊跑一邊吩咐:“來人,來人……”
回城南韋家,準備出嫁了。
韋玎剛走,韋珪就來了。
抱著孩子來的。
韋珪隻把孩子給竇樂看了一眼,就讓奶娘抱到一旁:“郎君,這孩子叫韋哲。你想要孩子姓竇,咱們再生一個就是了。”
竇樂作為一名穿越者,倒是不怎麼在意。
韋珪又說道:“你們竇氏有位長輩來找我吵了一架,沒吵過我。尼子這一房,原本就受封舒國公,可以單獨開一支,我家是勳國公,本就是一支。三嬸嬸是豐寧公主,三叔是河南郡公,也可以單開一支。”
竇樂拿起茶杯:“我算是看明白了,最初你就是這樣打算的。”
韋珪拿過竇樂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也沒絲毫的避諱:“是又如何,否則為何會有當初的三年契約呢。”
竇樂:“理解,你也不容易,怕你這一支絕嗣。”
韋珪看著竇樂:“原本以為,你會生氣。”
“不會。”
“真不生氣?”
竇樂:“真的不生氣,我理解你。”
韋珪歎了一口氣:“族中過繼過來的,如何比得上自己的親。”
竇樂正準備說點什麼,有人來報,說李靖來了。
竇樂來到花廳。
李靖說道:“國舅,宮裡有消息傳出來。聖人下詔,劉文靜處理北恒城邊市,有功。官複原職,恢複爵位。讓人不解的時候,那塊免死兩次的鐵券,又給原樣送回劉府了。”
“我的感覺是,聖人還是準備要殺他。”
竇樂問:“藥師你沒和彆人提及過這個想法?”
李靖:“沒有,連我家夫人那邊,我都沒說過這話。”
竇樂回了一句:“看來,劉文靜在北恒城,做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李靖卻說道:“我隻想說,若劉文靜這次再出事,國舅不要再保他,不值得。這世上隻有兩種人可信,可用。”
“願聞其詳。”
李靖回答:“國舅要辦什麼事,說個結果,莫問過程,能達到結果的人。或是,羅士信這樣,簡單的,國舅說要怎麼辦,就怎麼辦。”
竇樂:“藥師,你的意思是,劉文靜要麼心裡有什麼算盤,要麼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