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手中有一根藤條。
這根藤條已經油光鋥亮。
顯然,是泡過油的。
門,關上了。
李淵抄起藤條就打:“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嗎?我親口許諾,賜尹阿鼠良田萬畝,你卻將良田都給了旁人。”
李世民感受著背上傳來的感覺。
這次是真打。
一點都不作假的,真打。
李世民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李淵打了十幾下,氣呼呼的坐回到椅子上:“你知道你錯在何處?”
“兒臣,沒錯。”
李淵拿起藤條,想了想又放下了:“朕欲立後。”
李世民回答:“這是國事,不是家事。”
李淵再問:“攻洛陽,你有多少功勞?”
李世民:“沒功勞,無論是王世充,還是竇建德,兒臣隻是帶兵去了。莫說是兒臣,就是元景帶兵,結果依舊。”
元景,李元景
今年虛歲才三歲。
李淵拿起裝有那本書草稿的木盒,李世民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卻趕緊上前雙手接過。
李淵說道:“你要記住,朕給你的,才是你的。”
李世民接過盒子,看到上麵竟然有封條,是東宮的封條。
李淵接著說:“這是一本兵書的初稿,生澀難懂,大郎看不懂,你去將這手稿編撰成書。二郎你也不要管除洛陽之外其他的事情了,什麼時候編好了,朕滿意了,再說。”
李世民領命,打開了盒子。
快速的讀了幾頁,表情凝重。
李淵問:“大郎說,國舅可比薑尚、孫武。你怎麼看?”
李世民又翻了幾頁後回答:“太子並不懂,隻論此書,此書是術,孫子所著是策。若講人,兒臣說不好。”
李世民看的透。
孫子所著,是講究戰略的。
竇樂這本書,是講戰術的。
完全不是能放在一起比的兩本書。
李淵擺了擺手:“去吧。”
李世民起身:“父皇心中,何人可立後?”
李淵沒回答,再擺了一次手。
李世民捧著那隻木盒離開。
回到秦王府,房玄齡迎上來:“殿下。”
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我們有麻煩,準備一下,遞拜帖去國舅府,隻說關於手稿的事情要請教,明天我們同去國舅府。”
“是。”
房玄齡也沒問,當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李世民主動說:“父皇很不高興,我卻知道,真正的原因應該是鄭元璹。”
房玄齡:“殿下,情理之中。整個河南並入我大唐版圖,鄭氏想要的非但沒拿到,反而當初借給王世充的田、捐給嵩山的田,也都沒了。杜如晦建議,殿下暫時不要領兵,我們可辦一個文學館。”
“這個文學館,名為討論文典,實為待四方之士,韜光養晦、厚積薄發。”
李世民將懷中抱的木盒遞給了房玄齡:“好建議,這個替孤收好,不要輕易示人。”
房玄齡:“殿下,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