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竇樂全身心投入,在晉陽城大搞建設的時候。
突然有一天,張初塵來了。
很少見的沒穿一身紅,而是穿著很淡雅的衣裙。
“國舅,突厥人準備南下,我來討個安家費。”
聽這話,竇樂問:“派去突厥的人被發現了?”
張初塵歎了一口氣:“沒被發現,隻是突厥人太過下作,竟然劫殺商隊,祭天問卜。傳回來的消息是,大吉。”
竇樂站了起來:“大吉,好一個大吉。”
張初塵:“是呀,大吉。”
竇樂高呼一聲:“來人,讓程將軍帶人去雁門關,徐世績暫為雁門關領將。李靖、秦瓊二將,北上朔州。尉遲將軍領軍忻州擺戰,派快馬,靈州示警。告訴各位將軍,突厥人問卜,大吉。”
竇樂軍令一下,各將軍立即動身。
隻有程咬金。
糾結呀。
站在軍械坊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咬咬牙,一跺腳接過親兵遞來了馬鞭翻身上馬。
出了晉陽城,徐世績問:“你為何耽誤了半刻鐘?”
程咬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原本想著,突厥人若是南下,就讓他們見識一下火器的厲害。可誰想,他們來的是這麼快。”
徐世績:“莫拿士卒的性命不當回事,火器有用,卻不是當下。”
程咬金也承認這話:“沒錯,比殺敵更可怕的是,這火器操作不當,會自傷。”說完,程咬金問:“老道,這仗怎麼打?”
徐世績回答:“知道為什麼派你去雁門,而秦瓊去朔州,尉遲敬德在忻州待命?”
“老道,我腦子不好用,你不如直接說。”
徐世績:“雁門才是國舅推斷的主戰場,秦瓊負責帶精騎,再以山營配合截斷突厥人退路,尉遲敬德負責協助兩翼各城池不被突厥人侵擾。所以,你打的正麵,眼下隻是不知,八百重甲騎能否對抗突厥精騎。”
程咬金默默的點了點頭。
打竇建德,那麵對的是十萬農夫。
這一戰,若是頡利親自南下,那麼就會有突厥真正的精銳跟隨。
八百重甲騎麵對突厥精銳,能發揮多大的力量,程咬金心裡也沒數。
話說兩邊。
開打了,竇樂也不能安心在晉陽城待著。
各將軍出發之後,竇樂也隨後出發。
往忻州去。
柴紹跟著李靖往朔州去了,李秀寧隨主營,騎在馬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抱怨著。
“舅舅,你竟然騎騾子。”
竇樂不以為然:“想笑就笑,無非就是怪我,沒讓你領軍。”
李秀寧:“韋澤關駐守多年,我對關隘作戰深有研究,怎麼不比徐世績強。”
竇樂回答:“與強弱無關,我是想測試一下徐世績的統兵水準。若我沒看懂,他有李靖九成水準,自然也有平陽你八成水準。”
聽到這話,李秀寧笑了:“舅舅果真很會哄人,李靖領軍在我之上。”
竇樂這次倒很嚴肅:“李靖自己說,你在他之上。”
李秀寧:“是他自謙,洛陽之戰的全部經過我與他討論過,他也說二郎在他之上,我看未必。二郎有許多排兵布陣不足之處,河南大多城池都是歸降的,少有戰事,但即便是這樣,二郎所騎戰馬卻死了兩匹。”
這事竇樂知道,竇樂回答:“是二郎身先士卒,所以身中數箭,人有甲,馬無甲。”說到這裡,竇樂指了指自己騎的騾子:“我把我的馬送給他了,他的戰馬死了,他挺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