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厥人會變的隻喜歡跳舞呢?
這句話,讓獨孤六娘百思不得其解。
張初塵和竇樂認識這麼久了,她懂。
張初塵說道:“因為喜歡打仗的全死了,喜歡跳舞的才能活。”
獨孤六娘:……
另一位領將問:“國舅,我等女子也可以?”
竇樂:“剛才說的就是以女子成軍。若是山營那種水準的,出戰沒大勝,領軍的將軍自己回來領罪吧。”
說完,竇樂轉身:“回了,這火估計再要一天才能全部熄滅,切記,有半點火苗都彆靠近,這火有毒,粘到哪裡若沒有立即救治,輕則挖肉,重則要連手腳都砍掉。”
“還有,挑年齡小的,送四十五人回去,也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獨孤六娘:“得令。”
竇樂一邊走一邊高喊:“我內心好有罪惡感呀,彩禮準備好了沒有,從另一條路去北恒城,我們去提親。”
獨孤六娘看了一眼張初塵。
關於那個罪惡感一詞,她感覺很離譜。
張初塵用手帕擋著臉大笑:“國舅是修道之人,常說,不吃的東西他不殺,敵人不在例。”
次日。
獨孤六娘帶兵馬來到了北恒城下。
竇樂說,要放回去四十五人,年齡小的。
很遺憾,挑不出來。
獨孤六娘是追隨李秀寧從起兵開始,打過惡戰的人,她根本不會做惡夢。
所以,超過四尺五的,全部補刀。
結果就是,身高低於四尺五的,隻有二十二人。
二十二個眼神呆滯,如行屍走肉的半大孩子給送回了北恒城。
韋巨溪走進了北恒皇宮。
“我家國舅心善,你們竟然使用如此惡毒的計策,偽裝商隊偷襲我大唐朔州城。國國隻能稍作懲戒,留下年幼的士兵送回來。如此大度,如此仁義,反觀你等,如此下作,本信使,不恥與你等站在同一個屋簷下。”
韋巨溪一甩袖子,鼻孔向天,走了出去。
韋巨溪一走,有人跑了進來。
“報,城外唐國國舅竇樂,帶樂禮在城西紮營,派人在城外高呼,代大唐聖人前來提親,大唐皇後,虛位以待,請,請……”
報信的人沒敢再說下去。
蕭太後經曆了楊廣不聽勸,三征高句麗,大隋國力衰敗。經曆了宇文化及弑君、楊廣之死。親眼看著大隋亡了,無奈逃到了這裡。
她一直認為,自己已經經曆了最大的苦難。
可今日。
回來的二十二個半大孩子士兵能問出來的,就是見唐軍都沒看到,隻有火,滅不掉的火,跳進湖裡都還在燃燒的火,一直燒到骨頭裡的火。
全死了。
四萬五千六百人,全死了。
此時,竇樂擺明就是在羞辱自己。
蕭太後眼前一黑,暈倒在簾子後麵。
竇樂也不急,就在北恒城西紮營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