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樂接著說道:“那個人,是劉文靜。”
“啊!”
竇樂:“聖人懷疑劉文靜勾結突厥人,我卻是認為,劉文靜勾結前隋。眼下,苦於沒有證據。”
裴寂搓著手,盯著竇樂,壓抑著內心的笑意,儘可能嚴肅的說道:“找借口送他入獄,無論他有沒有作過,聖人與弟都懷疑他了,殺了再說。”
裴寂對劉文靜的態度就是,先殺掉再說。
無論對錯。
竇樂:“餘杭,雖然他官複原職了,但作為國舅府的屬官,他也沒說離開。兄隨他同去餘杭,那裡距離長安有點遠,那裡風景如畫。”
裴寂一臉嚴肅:“一切交給兄了,若他有半點對聖人不敬,對大唐不忠,兄必手……手書一封,送往長安,為大唐,為聖人,那個……”
竇樂心說,你還是直接說手起刀落我更習慣一些。
這樣一本正經,一臉正氣的,我反而不適應。
竇樂在回晉陽的路上,一直坐的馬車,裴寂竟然換馬,帶著小隊人先一步離開,他要回長安去,他已經等不及去送劉文靜見隋煬帝了。
裴寂一走。
張初塵一個眼神飄給了李靖。
李靖又給了一個眼神示意秦瓊。
很快,秦瓊坐在駕車的位置上,李靖和張初塵上了馬車。
坐下之後,李靖就說道:“現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是劉文靜與北恒城有聯係,隻能證明長安有人與北恒城互通消息。”
張初塵卻說:“弄死再說,要是搞錯了,多殺幾個肯定有主謀。”
竇樂卻說:“輔公拓為什麼有反心呢?這一點我想不明白。但紅娘子既然說紅雲台的探子推測他有不臣之心,我是十成相信的,隻是不理解。”
張初塵踢了李靖一腳:“呆貨,你說。”
李靖說道:“就我所知,輔公拓與杜伏威自幼相識,可以算是生死之交,幼年時杜伏威食不果腹,也是輔公拓偷食物給杜伏威,大業十年左右,他們亡命為盜,後起兵反隋。”
“再說為人,杜伏威反隋隻是為了活命,他並沒有稱霸之心。輔公拓卻不同,他有野心。當下,杜伏威在長安,算是人質。可江淮軍卻依舊存在,也有良將,輔公拓也自認為良帥。”
“為什麼說,他自認是良帥,在剿滅李子勇的時候,他帶兵千人就擊潰了李子通,他並不知道咱們有人暗中相助。”
“最後,江淮軍有反叛的實力,江淮,魚米之鄉,富庶之地,從兵員、後勤、水戰等能力來說,是有優勢的。彆的不敢說,若翟讓不死,徐世績為軍師,有瓦崗諸將,再擁有江淮之地利,尋常人怕無可奈何。”
說到這裡,李靖猛的看向了竇樂。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竇樂為什麼要讓劉文靜去餘杭。
不說統兵打仗,隻說戰略分析,劉文靜是一個人才,相當厲害的人才。
自己能想到了,劉文靜也能想到。
假如,把自己設想的瓦崗,換成……
李靖不敢想下去了。
張初塵這時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要是國舅府兵馬,江淮誰能人敵?”
李靖:“收聲!”
張初塵立即閉嘴,平日裡她經常欺負李靖,這是事實。可遇到正事,她看李靖的表情這麼嚴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李靖拉開馬車的簾子,秦瓊說了一句:“親衛都在十步之外呢。”
李靖這才稍稍安心。
竇樂卻是隻是笑笑。
李靖卻說:“國舅,須回長安麵聖,北邊這麼多事情,隻有國舅親自麵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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