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樂開始講述自己給李靖講的計劃。
原本,竇樂想著挑一個用就行了。
結果,李靖信心滿滿,計劃不怕多,可以一起用,既然要折騰突厥人,就往死裡折騰便好。
李淵大笑:“那銅牌,一共準備了多少份。”
“不多,十二份。”
李淵問:“其餘十一份呢?”
竇樂回答:“那敢再勞煩皇兄親往,以皇兄車駕,簡單儀杖送去便是。”
李淵搖了搖頭:“這事,可以辦,但你想的簡單了。剛才看裴寂的反應,你還沒明白,這不是一塊銅牌的事,罷了,回宮。”
“皇兄?”竇樂確實沒反應過來。
李淵說道:“回宮,這事裴寂會拿出章程來的。想來,那老婦人,三個兒子,兩死一殘,皆是為我大唐,當賞,當重賞。”
“回宮。”
李淵並沒有解釋太多。
他知道給竇樂解釋這個根本沒用,到了宮門口,隻是吩咐了蕭公公去國舅府,將今日之事完整的講給國舅府長史褚亮。
竇樂不懂,褚亮肯定明白。
這不是一塊銅牌的事情,這是一係列的尊榮與封賞。
自己作為大唐皇帝,親自去了,這是態度,這是為了竇樂要打突厥,去提升唐軍士氣的。而之後呢,必須按禮儀,按流程補足缺失的部分。
褚亮太懂了。
一聽完就明白,國舅根本就沒按流程走。
那婦人,最低也要加封鄉君,領四品的一份俸祿,其餘的還有足足可以寫一本書的內容。
要賜服,授帶……
婦人夫家的族內,為她立牌坊都是基礎的操作。
然後……
反正,這事複雜的很呢。
竇樂沒回府。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先送李淵回皇宮,然後竇樂出現在了東宮,身後跟著蘇有福,蘇有福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架子,架子蓋著錦。
縱然是東宮太子,見到錦下蓋著那根紫竹條,也要跪。
隻穿著單層衣的李建成,被竇樂用竹條結結實實的打了十下。
李建成咬緊牙關,一聲都沒吭。
竇樂知道自己打的輕重,肯定是青了。
竇樂坐下,將那根紫竹條放回架子上:“此物非國法,而是家法。代姐夫問話,楊文乾派兵馬到修渠工地,前隋倉庫中的甲胄少了幾件副,是大郎你想逼宮,還是東宮有人想給你穿上皇袍?”
李建成不害怕了,一臉的輕鬆。
刀懸於頸的時候,他連做夢都會被嚇醒。
此時,卻不怕。
因為是竇樂來問,而且是先打自己,指明那根竹條是家法,所以李建成也坦然的回答:“舅舅,我真不知道這事,我不想當太子了,他們逼的我喘不過氣來。”
竇樂走到椅子前坐下:“是鄭元璹他們?”
李建成一點都不意外竇樂能說出鄭元璹的名字。
聽竇樂問,隻是點點頭。
竇樂歎了一口氣,有些話他也不能明說,隻說道:“楊文乾是來長安受審,還是想帶他的兵馬反叛,這事你去處理吧,完後寫份疏,單獨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