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在病毒的肆虐下,已然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死亡迷宮。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宛如噩夢的畫卷,滿目瘡痍。天空被濃煙染成了灰暗的色調,太陽努力地想要穿透這層陰霾,卻隻能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如同在為這座垂死的城市默哀。
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巨獸,玻璃幕牆破碎不堪,有的甚至整麵牆都已坍塌,露出裡麵燒焦的鋼筋和破敗的房間。殘垣斷壁間,衣物、文件等雜物如雪花般散落一地,被風吹得四處飄蕩,仿佛在訴說著曾經在這裡發生的慌亂與絕望。大廈上原本五彩斑斕的廣告牌現在隻剩下扭曲的框架,在風中搖搖欲墜,時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末日的挽歌。
馬路上,汽車橫七豎八地停靠著,有的相互碰撞在一起,車頭凹陷,擋風玻璃碎成了蜘蛛網狀;有的則燃燒著熊熊大火,黑煙滾滾升騰,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呼吸困難。火焰舔舐著周圍的一切,將路麵烤得變形,柏油在高溫下融化,形成一灘灘黑色的、黏糊糊的液體,仿佛是大地流淌的黑色血液。
街道上遍布著血跡,乾涸的血跡呈現出暗紅色,像是一朵朵綻放在死亡之路上的邪惡之花。有些地方,血跡還未乾涸,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吸引著成群的蒼蠅嗡嗡亂飛。屍體隨處可見,有的已經殘缺不全,被感染者啃食得隻剩下白骨和一些破碎的衣物;有的則保持著臨死前驚恐的表情,瞪大的雙眼空洞無神,仿佛還在凝望著這個已經崩塌的世界。
周圍時不時傳來感染者的咆哮聲,那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蕩,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除了感染者,還有一些流浪貓狗也被病毒感染或者被這末日的景象逼得發狂,它們在廢墟中穿梭,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發出淒厲的叫聲。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和槍聲,那是還在掙紮求生的人們與末日抗爭的聲音,但在這龐大的死亡氣息籠罩下,卻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諾億帶著從超市獲取的物資和一群幸存者穿梭在狹窄的街巷中,他的內心如緊繃的弓弦。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是這些人的希望。小女孩緊緊拽著諾億的衣角,她的眼睛哭得紅腫,身體瑟瑟發抖,小小的心靈被這末日的恐怖填滿,她不明白為什麼世界突然變成了這樣,隻是本能地依賴著諾億,仿佛他是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亮。同行的還有一位老者,他拄著一根從超市拿來的拖把柄當作拐杖,氣喘籲籲卻努力跟上隊伍。他的心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腦海裡不斷閃過一生的回憶,那些平凡卻珍貴的日子如今已如泡沫般易碎,他不想死,至少不想在這充滿血腥與恐怖的地方死去。還有一位年輕的母親,懷裡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嬰兒,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擔憂。她的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害怕自己保護不了孩子,每一個感染者的咆哮都像是死神的召喚,讓她的靈魂為之顫抖。
“大家跟緊我,不要掉隊!”諾億壓低聲音喊道,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街道兩旁的店鋪玻璃大多破碎,裡麵的物品散落一地,有的地方還在燃燒,濃煙滾滾,嗆得人呼吸困難。諾億的腦海中不斷盤算著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方法,他的手心滿是汗水,那根臨時當作武器的鐵棍在他手中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責任重大,他知道一旦失誤,這些人的性命就將斷送。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咆哮。諾億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去,隻見一群感染者正朝著他們的方向奔來。這些感染者形態各異,有的衣衫襤褸,有的渾身是血,他們的眼神中隻有對血肉的渴望。諾億的心猛地一沉,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在心裡暗暗咒罵這該死的末日,但瞬間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快,往這邊!”諾億低聲指揮著,帶領大家拐進了一條更小的胡同。胡同裡堆滿了垃圾桶和雜物,行動極為不便。但他們不敢停留,身後感染者的腳步聲如催命符般緊逼。諾億的心跳隨著腳步聲不斷加速,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和死神賽跑,每一秒的延遲都可能讓大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年輕母親抱著孩子,腳步有些踉蹌,諾億急忙伸手扶住她。“謝謝……”年輕母親眼中含淚,她的內心充滿了感激與愧疚,感激諾億的援手,愧疚自己的拖累。“彆說話,快走!”諾億回應道,他現在沒有心思安慰,滿腦子都是如何擺脫眼前的危機。
而在城市的另一個區域,王婷所在的軍隊救援小隊也在艱難前行。王婷的內心十分矛盾,一方麵是作為護士的救死扶傷的本能,讓她想要救助每一個遇到的幸存者;另一方麵,她也清楚隊伍的資源有限,每一次救援都可能讓整個小隊陷入絕境。她緊咬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擔憂。
士兵們手持武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隊長眉頭緊鎖,他的心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隊員們的生死,他不能有絲毫的差錯。他看著疲憊不堪的隊員們,心中滿是愧疚,是他帶領大家陷入了這無儘的危險,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必須保持冷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