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清無比擔憂地看著她道：“你還好嗎？”
聲音裡藏著很明顯的關切。
淩煙微微笑道：“還好。”
陸晏清放下心來，轉頭看向此時已經身形顫抖的男子。
聲音冷肅而嚴厲問道：“繼續說。”
此時滿身鮮血的人早已是痛得要死，卻不敢開口罵打他的人。
隻能忍著身體巨痛顫顫巍巍回道：“大人，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我也不是……核心人員，隻負責……訓練這些女子……將她們送出去，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陸晏清看他此時的神情並沒有撒謊，也就信了他所言。
他知道的恐怕就隻有這麼多了。
隻是周家，也就是太後的娘家早已沒落，雖然作為侯府，但是隻是名義上的空架子。
族中子弟在朝為官的隻有兩位，還都是微末小官。
其他都是些不學無術的廢物，隻能混吃等死。
所以他不信這樣的一個周家會自己能做成此事，還如此周密。
他們做這事已有四年，還在大昭各處都有，這四年居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端倪。
若不是此次他機緣巧合之下得知，還不知道何時才會被發現。
所以周家背後肯定還有人。
他心中波瀾起伏，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淩煙。
淩煙一聽，一直冷靜自持的她頓時勃然大怒道：“該死！”
四年！
整整四年！
上千名女子被拐賣，被他們當作玩意隨便贈予他人。
上千名女子被迫和家人分開，不知她們會如何絕望崩潰，也不知她們的家人會如何傷心難過。
這些女子的人生被毀掉，被剝奪了自由和尊嚴，被當做工具一樣隨意擺弄。
而這些人，隻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便可以禍害這麼多女子。
除了那些已經被送出去的，現在這些被救的回到家的女子，她們的命運已然不同了。
彆說在這個時代了，就算是在現代，那些被拐賣後回家的女子很多都生活不下去成天精神恍惚，最後都自儘了。
她們已然對生活沒有了任何希望，不想麻木痛苦地活著，隻能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而古代貞潔大於天。
即便隻是一夜未歸，女子也會被冠上不潔失貞的罪名，更何況是被拐賣了這麼久。
她們回去要如何生活？
不是每對父母都不在乎名節這種東西，有很多父母都在乎。
她們本就心神遭遇重創，若是家人再怨怪她們，說些難聽的話，她們又該如何自處。
隻要一想起這些，她頓時再次氣得身體顫抖，雙手緊緊握成拳，胸膛急速起伏。
陸晏清看她如此，將她的手溫柔地拿過一寸一寸地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