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聞言輕笑一聲道:“女子又如何?父皇不是也允許女子參軍嗎?不然我的母親也不會為國捐軀之後被您追封為正二品將軍了,您也並非是看不起女子之人,為何還要問此等問題?況且在我看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又哪分什麼男女?雖我為女子,但同樣心中有大義有抱負,也想為國為民奉獻自己的力量。”
景昭帝靜靜地聽著淩煙這一番慷慨陳詞,他的表情也逐漸從最初的不解變為深沉的思索。
當淩煙說完,整個禦書房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隨後,景昭帝將目光聚焦在淩煙身上。
那嚴肅的麵龐上也慢慢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接著他輕輕歎了口氣。
這聲歎息中包含著對淩煙勇氣的讚賞,以及對當下局勢的感慨。
淩煙看他已經有所動容,於是接著分析局勢道:“父皇也知道如今戰局刻不容緩,上次連賀大將軍都遭受了他們的毒手,而父皇覺得以賀大將軍的本領,若與他不相上下甚至超過他的人,朝中上下又能找出幾人?”
“這人選除了阿堯和五哥便是父皇,其他人若去,不僅不能解決問題,還可能因為指揮失誤讓士兵白白戰死而得不償失,但父皇是一國之君,身份貴重絕不可以冒險,再說也沒有到需要一國之君親自前去的必要,是給他們臉了嗎?”
景昭帝聞言心中頗為熨貼。
雖然他心中也清楚此時她提到他是為了他麵子上好看,但他還是覺得受用。
隻聽淩煙接著說道:“至於阿堯,他作為儲君也不能前去涉險,畢竟儲君乃一國之本,若是他發生什麼事情都可能會動搖國本,還有五哥,他是父皇的兒子,想必父皇也不放心他此次前去冒險,所以兒媳才前來請戰,還望父皇應允。”
說完看他還一直沉默,不回應。
淩煙便反問道:“父皇是不相信兒媳的能力覺得兒媳此舉太過兒戲,還是覺得兒媳在開玩笑?”
景昭帝聞言低聲回道:“朕自然相信你的能力。”
淩煙恍然,然後又接著問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是覺得兒媳是女子,所以有所顧慮?”
景昭帝聞言搖頭回道:“也不是,朕若是那等迂腐之人,這大昭又怎會還有女將軍女兵士出現?”
淩煙聞言便非常疑惑表示不懂道:“那父皇為何猶豫?眼下時機可不等人。”
景昭帝聞言眼神中多了幾分慈愛與寬和道:“因為你是朕的兒媳,老六的媳婦,若你出現任何意外叫老六怎麼辦?再說你也是朕的家人,雖然朕對你沒有朕的兒女那般疼愛,但朕也是真心不想你出事也不忍心讓你涉險啊!”
淩煙聞言非常意外與驚訝。
沒想到景昭帝居然會對她多了幾分疼愛幾分感情,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畢竟她從沒奢求過景昭帝會對她有一絲真情。
卻沒想到他居然讓她意外了。
她心中百感交集,有些複雜。
最終還是接著堅定不移道:“父皇的顧慮與擔憂兒媳明白,但我既然敢請戰,那麼必然會完好無損地回來,再說上戰場哪可能一帆風順,總會有危險的,還請父皇以國事為重,兒媳此次必將得勝歸來。”
“雖我也知道若阿堯前去也能解決此事,可是戰場凶險萬分,即便他此去隻有一分的危險兒媳都不想讓他前去,他是我的丈夫,我害怕也心疼他受傷,所以此次便由我前去吧,還請父皇同意。”
景昭帝靜靜地聽著淩煙的話語,他那飽經滄桑的麵龐上,神色愈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