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桐柏山山區之後,道路變得越來越狹窄,偵察營的前進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
在道路兩側險峻的山林裡,經常能夠看到土匪活動的身影。
這些土匪躲在冰天雪地中,瑟瑟發抖地看著公路上前行的隊伍,當看到隊伍裡的汽車和馬車的時候,他們的眼中出現貪婪之色。
冬天行動不便,打家劫舍也很困難,因此土匪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在他們固有的思想裡,能開上大車的部隊一定非常的富裕,車裡很可能有整個冬天都吃不完的肉罐頭。
想起那種滋味的時候,一些土匪小嘍囉的哈喇子都流了出來,下一瞬又急忙的吸溜回去,舔了舔嘴。
進入山區沒幾天,遇到的大小土匪已經有五六股了,土匪們遠遠的圍觀這支有些奇怪的隊伍。
隻有當看到馬車和汽車後麵拖拽著的火炮時,圍觀土匪眼中貪婪的神色才會稍稍退卻,帶上一絲驚訝和恐懼。
由於土匪熟悉地形,崇山峻嶺裡到處都可以藏身,偵察營暫時奈何不了他們。
副營長兼教導員朱相貴命令弟兄們亮出模範師的旗幟,但是似乎也沒有起到多少作用,俘虜依舊在遠遠的圍觀。
王鎮心裡憋屈不已,一直在謀劃著怎麼給土匪一個教訓。
“王八羔子們,彆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啦,是男人就站出來跟老子光明正大的乾一仗!
欺負老百姓,算什麼本事,有種的就出來!”
朱相貴牽著戰馬從後方趕到的時候,見王鎮站在路邊的一塊巨石上,指著山嶺怒罵。
看上去膽大又囂張。
前方一個班的弟兄押著一個土匪來到了王鎮和朱相貴麵前。
這還是他們進入山區以來抓到了第一個俘虜,朱相貴有些好奇。
隻見那個土匪渾身臟兮兮的,頭上戴著一頂雜草和破布條編成的帽子,將腦袋完全罩了起來,像是一個雞窩。
腳上的鞋也是爛布條和雜草編織而成的,剛剛經曆了一番亡命的奔逃,腳趾頭已經露了出來。
上身雖然穿著一件棉襖,但是上麵布滿了斑斑點點的汙漬,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武器是一把已經有些生鏽的大刀,看上去年紀比他自己還要大。
此時此刻站在全副武裝的**隊伍中間,土匪身體抖弱篩糠。
他使勁的夾著兩條腿,似乎不這麼做就會有液體流出來。
王鎮還在對著兩側的山嶺破口大罵,朱相貴隻能自己審問這名土匪。
“叫什麼名字?”
“俺……俺……牆……牆頭草。”
土匪的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發音很模糊。
“你們屬於哪一股土匪?”
朱相貴指了指道路兩側的崇山峻嶺。
土匪牆頭草第一時間沒有明白這位**長官的意思,怔了片刻之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俺……俺們……老大,老大叫做滾地雷。”
朱相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牆頭草、滾地雷,這他娘的都是些什麼名字嘛?
“你們有多少人?”
土匪用驚恐的眼睛掃了一圈周圍的**弟兄,然後垂下腦袋,聲音壓得很低的說道:
“有……滾地雷手下有八百個好漢。”
王鎮忽然從石頭上跳下來,一把抓著土匪牆頭草兮兮的棉衣,圓瞪雙眼問道:
“再問一遍,滾地雷手下有多少人,再敢撒謊,老子剝了你的皮。”
牆頭草因驚嚇鬆開雙腿,尿液打濕了他的褲襠,嘴皮子哆嗦著道:
“回官爺,隻有……隻有300啊。”
“有多少武器?”
“好像有80……不不……90多支槍,具體我記不清楚了。”
王鎮鬆開手,土匪一下子癱軟到地上。
“認識這麵軍旗不?”等土匪略微緩了緩後,朱相貴指著模範師的旗幟問道。
牆頭草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生怕慢了自己就要挨槍子。
朱相貴皺起眉頭,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