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扶著老羊頭兒進屋裡躺下,把老羊頭兒的衣服脫去,發現他肩胛骨處正在汩汩流血,整個胳膊已經被血跡全部染紅。
福寶也跟著進來想要幫忙,正好看見了老羊頭兒的傷口。
她二話不說,轉身跑了出去。
她記得爹爹馬車裡的金瘡藥好像沒有用完,正好可以拿來給大叔用。
可是她出不去,大門已經被婦人從裡麵給插上了,她個子小,夠不見門栓,就算夠得著,她也拉不動。
“爹爹,你快來幫忙,我要去給大叔拿金瘡藥,他受傷了。”
萬老二一聽,心疼的滴血,這個敗家丫頭,什麼都往外拿,那可是金瘡藥啊,一瓶花了他五兩銀子呢,這丫頭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現在他們的生意還沒做成,就要折五兩銀子出去,這生意怎麼算都是賠本買賣,可是閨女都嚷出去了,他能說什麼?自己的閨女自己寵著唄。
萬老二把門幫著福寶打開,也跟著福寶去了外麵的馬車上。
萬老二把福寶抱上馬車,福寶咚咚咚跑進了車廂,將剛才放進暗格裡的金瘡藥給翻了出來。
賈閆冰看著福寶風風火火的模樣,有些訝然,“丫頭,你這是乾什麼?”
“先生,大叔家進小偷了,大叔被小偷傷著肩膀,流了好多血,要不救他,他就死了,福寶要給大叔送金瘡藥。”
福寶說完也不等賈閆冰再繼續追問,扭頭就跑出車廂來,萬老二在車廂旁邊等著福寶,小丫頭一出來,他就接著人抱走了。
等賈閆冰掀開車窗簾子看出來的時候,這父女倆已經進了院門了。
萬老二把福寶翻在地上,讓她自己進去,他還要守著院門,這院子裡到處都是亂晃悠的羊群,他要提防這些羊跑出去。
他是農民,最能理解老羊頭兒的心情,這就和他種莊稼是一個道理,要是有人來偷他的糧食,他能給人拚命。
這些羊就是老羊頭兒的糧食,甚至比種糧食付出的更多。
萬老二一邊守著門,一邊防著那個小偷醒來會逃跑,其實這個時候最好趁著他昏死過去之際,把人給綁起來,可是萬老二對老羊頭兒家不熟悉,也不好在人家家裡隨意走動,隻能牢牢看著賊人。
福寶如同一陣風一般,刮進了屋裡。
“大叔,嬸嬸,我拿金瘡藥來了。”福寶人還未進屋裡,聲音卻已經在門口響起來。
等她滿頭大汗的跑進屋裡,婦人已經起身迎了出來。
“嬸嬸,快,給大叔塗上,這是我爹爹在醫館買的金瘡藥,可管用了,我先生用了之後,血就止住了。”
婦人千恩萬謝的接過去,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就要給老羊頭兒用藥。
老羊頭兒的意識還很清醒,兩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見媳婦要給他用藥,他趕緊阻止道:“不行,這藥金貴,咱們用不起,你就去灶房給我弄些燒的柴火灰(草木灰)撒上就行了,咱們這土法子止血一樣好,可不能再欠人家人情了。”
婦人並不知道這金瘡藥的價值,她隻聽人說過這藥止血效果好。
“孩子爹,這都啥時候了?你還在意這個?大不了,咱們用錢給買下來,你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婦人有些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