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竹臉上的譏諷瞬間就僵在了那裡,那張還算是漂亮的麵容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當初在洗劍宗被顧春秋兩拳打的暈死過去,這件事已經成了澹台竹此生難以跨越的夢魘,她離開洗劍宗,隻身一人前往北海曆練,經曆不知多少生死,自認為已經將自身實力磨礪到了圓滿無缺的程度,大修行者之下幾乎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可回到洗劍宗第一次出手,就以如此慘淡的結果落幕,現在被李子冀如此嘲弄的重新提起,無異於在傷口上撒鹽。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澹台竹目光微凝,一道劍氣瞬間斬在了李子冀的身側,在地麵留下了一道深達數尺的溝壑,並且劍意縈繞,久久不散。
黑山老祖也是站在李子冀麵前,不鹹不淡道:“李公子還是見好就收的好,太過可就沒意思了。”
大家敬你三千院不錯,可你也不能不識好歹。
就像正常來說大修行者不會對小輩出手,可若是有小輩腦子抽風,指著大修行者的鼻子咒罵侮辱,那人家殺了你誰也挑不出毛病。
李子冀的目光在澹台竹黑山老祖等人的臉上掃過,然後抬頭看向了天空:“奪聖丹你們搶不走,隻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所以要麻煩你們稍等片刻。”
彩虹橋上,神夢澤河神虞風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起爭執的場麵。
而南陵河神則是臉色鐵青的站在虞風身旁,驚怒交加看著李子冀,他想起了遂寧大水那天,現在看著李子冀就站在自己麵前,這種感覺十分的夢幻。
“李子冀為什麼會在這裡?”
南陵河神低吼一聲,有些失態。
自從得知李子冀莫名其妙成為了三千院弟子之後,他就時刻懸著心,更彆提前不久還發生了三千院覆滅趙家那件事,現在看到李子冀出現在了魚龍鎮,並且還抬頭看向了自己,南陵河神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
“這就是你說的大禮?”他看著虞風,質問開口。
虞風嗬嗬一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也許是為了救崔玉言,恰好看見了你。”
這話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
南陵河神站在彩虹橋上,眉眼之上覆蓋著一層鱗片,敏銳的搜尋著四周的氣息,然後眉頭一皺,沒有任何人躲在暗處。
他察覺得到,整個魚龍鎮,乃至於方圓百裡之內就隻有自己和虞風兩個大修行者,也就是說三千院的人並沒有來,既然如此,李子冀要做什麼?
虞風是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動手的,否則他也活不到現在。
可饒是如此,南陵河神依舊保持著警惕,說來也是可笑,堂堂一位大修行者此刻竟然會被一名區區三境修士嚇成這般模樣。
其他人都是看著李子冀,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李子冀抬頭看著南陵河神,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水淹遂寧的發瘋河神長什麼樣子。
“你不該活著。”
仇人見麵,李子冀說了第一句話。
沒有問好,直截了當。
南陵河神陰沉著臉:“李子冀,你想做什麼?”
他心裡暗罵國公府辦事不力,為何自己的藏身之處會被李子冀發現?
而且李子冀來了魚龍鎮,他竟然沒有收到一點風聲,權勢滔天的後黨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件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要你死。”
麵對厭惡的人,李子冀從來都不喜歡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