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梁借的烏黑馬車速度很快,但儒山小公子周郎童的車駕速度也絕然不慢,身為儒山當今最受寵,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神童,無論是隨護的侍從還是坐下的車駕,全部都是最好的。
所以當李子冀等人喝酒之時,周郎童也終於是回到了儒山。
他的小臉緊繃,有些不太高興,因為半路上遇見梁借的烏黑馬車,梁借竟然沒有停下來帶著他一起回來。
“小師弟,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深夜回儒山,有儒山弟子看著周郎童詫異詢問。
按照往常的經驗來看,周郎童每次下山去白玉城,少說都要待上個七八天才會回來,這次也太快了些。
來回速度太快,周郎童和李子冀鬥詩的消息還沒傳到儒山腳下,畢竟鬥詩這種小事不可能會隨著文氣長橋一同事無巨細的帶回來。
周郎童沒有回答,而是仰頭問道:“朱師兄,聖朝來的那位李公子現在在哪裡?”
“被東方師叔帶去了山野小院,原來小師弟你趕著回來是想與李公子比試嗎?那可要加油啊,那位可不是普通人。”
朱師兄還以為是周郎童聽說了李子冀寫出詠梅詩的消息所以才特意趕回來。
周郎童小臉一沉,沒有多言,隻是對著朱師兄行了一禮,然後就轉身走了。
片刻後,儒山小公子手裡抱著一床被褥來到了山野小院的門口,望著裡麵熱火朝天的場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突然到來的客人吸引了幾人的目光,轉頭發現是那位儒山小公子,不由得紛紛怔了怔。
崔玉言更是看著他手中的被褥直接開口調侃:“小家夥,難不成是對李子冀心生敬仰,所以今夜特意過來瞻仰瞻仰?”
一場鬥詩輸了不算什麼,可如此驚豔的詠梅詩,的確是能夠折服一個人的。
尤其本就是這方麵的天之驕子,忽然間遇到了無法跨越的高山,心生頹然的同時也忍不住滿懷敬仰。
周郎童冷哼一聲:“山野小院的環境好,我每月都要過來住幾天,恰好和你們碰到一起罷了。”
說完,他邁步走了過來,下巴微微揚著,一副曲高和寡的脫俗模樣。
不過走了幾步之後,還是忍不住看向了李子冀,開口詢問,隻是語氣不怎麼友好:“喂,你住哪間屋子?我要和你一起住,這兩個人酒氣太大,我最討厭耍酒瘋的人。”
李子冀臉上掛著微笑,伸手指著第二間屋子。
周郎童邁步走了進去,將被褥放好後又走了出去,十分嫌棄的將滿是醉態的崔玉言推到了一邊,自己在李子冀的身旁坐下:“那首詞,你是怎麼作出來的?”
從白玉城回來一路他都在思考這件事,如此短暫的時間卻能夠作出如此足以流芳百世的詩詞,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李子冀喝了口酒,沒有去理會臭味相投的崔玉言和東方木二人,低頭望著手裡的酒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小公子頓時又是眼前一亮:“好句!”
驚歎過後,他看向李子冀的目光又變了,扭扭捏捏了好一會兒方才小聲說道:“你能不能將你這些年寫的文章,作的詩詞都抄錄給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