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焚香節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能說出那四句宏願,實在是了不起。”
李應誇讚著,就像完全不在意李若是死在李子冀的手上,完全不在意國公府和李子冀之間的仇怨。
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夠配得上這四句宏願,也許聖皇可以,但哪怕是聖皇也會偶有瑕疵,所以能夠真正完完全全做到那四句話的人,也許一個都沒有。
李子冀很好,起碼在努力嘗試著。
蝴蝶飛到了牆上,老貓躲在角落搖著尾巴,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隻蝴蝶。
李子冀道:“我也隻是儘人事,聽天命。”
一碗炸醬麵是吃不了太久時間的,一小盤糖蒜也已經被吃掉了一半,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李應再度開口:“我剛剛殺了吳尚雲。”
一旁的穆小寧停下了筷子。
李子冀吃麵的動作也是微微一頓,他當然知道吳尚雲是什麼人,太尉的義子,修行天賦上佳,而且官場上的嗅覺也很敏銳,聽說這兩年太尉就打算將其外放到某一郡做副職,曆練數年後回京城接替吏部尚書的位子。
這樣一個人在後黨未來的勢力中都是處於很重要的位置,結果現在卻被李應殺了。
李子冀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當初太尉向李孟嘗傳達了殺寧夫人滅口的態度,所以李應回來也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不需要李子冀回答,也不需要李子冀說什麼話,李應自顧自的繼續開口:“我明天會離開京城去殺澹台竹,然後回南境。”
穆小寧已經完全放下了筷子。
李子冀道:“澹台竹不好殺。”
她是洗劍宗四境第一人,還是周池的未婚妻。
李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了另外的事情:“遂寧那場大水的真相想必你早已經調查清楚,那是皇後的所作所為,父親在其中僅僅隻是扮演了不作為的角色。”
李子冀想著這幾年的事情:“他不作為的事情很多。”
李應道:“我知曉恩怨不可調和,我也沒有做和事佬的興趣,隻是我畢竟是為人子。”
吃完了炸醬麵,李應放下碗筷,沒有再多說什麼,對著李子冀微微點頭便起身離去。
穆小寧看著他走出後院的背影:“想不到堂堂的冷麵將軍也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
不知所措,這是穆小寧此刻對於李應的評價,這位跟隨宋帥在南境殺敵無數,執掌最精銳之陷陣營的青年將軍,以冷漠和淩厲讓妖國膽寒的人,竟也會有不知所措這樣的情緒。
李子冀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當汙泥之中開出潔白的花,那一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李應與國公府疏遠關係,不屑於參與進入黨爭,他是純粹的軍人,這樣的人本該與李子冀成為很好的朋友,隻不過因為國公府的緣故二人注定不可能交情太深。
而李應並不想殺李子冀,同樣也不想看到以後有一天李子冀和李孟嘗之間必定要死去一個。
李應能夠不在乎很多事情,但對於這件事還是沒辦法做到真正的置身事外,或許這就是人性的複雜之處。
......
......
新曆三十五年,七月十一。
長樂山上。
李應與澹台竹麵對麵站著。
澹台竹的臉上帶著驚訝還有一絲可笑般的嘲弄:“你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