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自詡神明的使者,一點都沒有將姿態放下的意思,好似憐憫般的施舍著教義,妄圖教化聖朝那些不開化的子民。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自大和無知承擔後果。
穆春在一次次傳教中感受到了聖朝人對於神教教義的不屑和嗤之以鼻,多次碰壁便生出怒火,後來失控,被小玉宮一位前輩打成重傷。
自那以後,穆春狼狽離開聖朝,身有暗疾,永遠不可能踏足五境。
所以至今一百三十幾年,穆春雖然入了四境,但卻一直處於四境巔峰,根本無法更上一層。
他從不會去思考是否是自己當初傳教的方式出了問題,從不會去想明明聖朝已經明言禁止神教宣揚教義,他隻覺得聖朝人蠻橫像是沒有開智的野人,對於聖朝人有著化不開的憎恨。
終生無望五境,這幾乎和殺身之仇沒什麼兩樣。
現在,一個聖朝人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這個聖朝人開口拒絕了他,就像一百三十幾年前一樣。
好似神教的教義不值一提,在無數信徒心目當中地位尊崇的神女被棄如敝履。
聖朝人,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聖朝人,永遠都是這麼令人作嘔。
聖潔的神紗被無形的力量掀開,露出了神輦之中的身影,穆春身著神宮神侍的金色教袍,眉宇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聖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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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淡,卻冰冷的嚇人。
插花鎮領事眉頭緊鎖,按理說一個聖朝人的死活與他無關,可今天畢竟是神女選拔的日子,而且如此毫無理由的針對聖朝人,傳出去隻怕會引起亂子。
神輦中傳出的聲音令人畏懼,任誰都能感受到那話語裡的冷漠,少女臉色微微一白,她始終沒有想明白自己僅僅隻是來看個熱鬨而已,為什麼會引出如此事端?
“聖朝南陵郡人士。”
穆春望著她,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聖朝身份高人一等,所以對我神宮選拔神女不屑一顧?”
少女聞言慌忙搖頭:“不是的,隻是我的確沒有興趣做神女。”
穆春卻是根本不聽他的解釋,自顧自道:“既看不上神教,又虛偽的不肯承認,聖朝人永遠都是一個樣子,守著骨子裡那可笑脆弱的驕傲,如青蛙一樣坐井觀天,完全不知神教教義之浩瀚廣闊。”
少女小臉還是有些蒼白,但眉頭已經擰了起來,顯然這話聽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穆春冷眼看著她:“如果我一定要讓你成為神宮的神女呢?”
少女咬了咬牙,先前的懼怕已經因為憤怒而一掃而空:“我說過了,不願意做就是不願意做,難道神教的教義就是教導你們可以逼良為娼嗎?”
逼良為娼這個詞用在這裡很誅心。
許多人變了臉色,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的確是神侍大人不太對勁。
穆春臉色寒如冰霜,他靠坐在神輦之上望著滿臉倔強的少女,忽然間嗤笑一聲:“不願做便不做,若早知曉你是聖朝人,我根本不會問你,如神宮那樣沐浴神輝的莊嚴之地,又哪裡是虛偽的聖朝人夠資格踏足的?”
少女蒼白的小臉被氣的通紅。
插花鎮領事倒是長出一口氣,受些侮辱沒什麼,不出人命就好,看來神侍大人還沒失去理智,否則在這裡弄死一個普通人,那的確是惹麻煩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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