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對這樣一位值得尊敬且人格魅力拉滿的帝王,追隨者同樣也不會少。
比如顏北。
聖朝內部的衝突一直都在暗中進行著,隻不過這一次皇後的動作變得更大了。
慕容禮權和慕容禮軒兩個人不想死,為了活著,他們甚至可以殺死自己的親人,當活著這兩個字已經成為魔障的時候,那倒還不如死了的好。
“都很好,都很好。”
慕容禮業站起身子,嘴裡念叨著這三個字。
顏北抬頭望著太陽,他的目光直視日光沒有絲毫避諱:“在我第一次見到陛下時候,他曾與我說過一句話,這狗操的世界真該死。”
“所以對我來說,即便是最後賭輸了,天下人死的一乾二淨,也總比這樣苟延殘喘要來的更好。”
“死了做人,還是活著做狗,那些高山們從不認為自己是狗,他們甚至還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主宰,坐在雲端上看著世界興衰變化,可殊不知,他們都是世界的狗。”
顏北側身回眸看著慕容禮業,輕聲問道:“你願意做狗嗎?”
“我隻會做小狗,草雞還沒學過。”
棠溪。
佛子麵帶歉意的看著麵前紮著兩個衝天髻的小女孩,語氣之中帶著些無奈。
自從在長覺寺被罰禁足一月之後,他下山便一路閒逛,做一些救死扶傷的小事之餘,也在學著李子冀當初在濁世之中觀察天下的模樣。
三天前來到了棠溪,恰好看見陳草在擺攤賣草娃娃。
是用棠溪綠湖邊上特有的藏草為原料,這種草質地堅硬卻不易折斷,能夠在手裡被折成任何形狀,佛子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他覺得很有意思。
就這些藏草很有意思,折出來的貓貓狗狗很有意思,像個小鎮姑娘在擺攤賺錢的陳草也很有意思。
他從上午看到了日落,然後很自然的跟著陳草回到了在棠溪買下的小院子,進去之後拿起地麵所剩不多的藏草在手裡擺弄著。
“你是怎麼學會用藏草捏小動物的?”
佛子真的很好奇,他從未想過那隻會握劍和李子冀的手竟然會捏這些小的工藝品。
陳草在挑著自己頭發上的草屑:“和一位過路大嬸學的,小玩意,算不得什麼。”
佛子搖了搖頭,笑道:“天下間從來都沒有小玩意。”
他折的很難堪,甚至根本不能說那是動物,完全看不出形狀,佛子撓了撓自己的光頭:“你能教我這個嗎?”
陳草問道:“你可是佛子。”
不語微笑道:“這人間處處是紅塵,哪裡曆練不一樣呢?”
捏草娃,擺攤,也是紅塵中的一種。
佛子這次離開長覺寺,他想睜眼看清楚世界的每個角落和細節,看得更清楚,才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陳草點了點頭:“我可以教你,但你要負責幫我收藏草,而且每天賺的錢三七分,我七。”
佛子欣然應允,轉身走到院內樹下背起背簍和鐮刀:“綠湖在哪裡?”
這是三天前二人見麵。
現在佛子已經學會了用藏草捏小狗,還有草風車,隻是的確還不會捏草雞。
小丫頭大概隻有三四歲模樣,衝天髻看上去很可愛,粉雕玉琢,手腕上還帶著玉環,聽說佛子不會捏草雞,小丫頭小嘴一癟,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佛子大驚,抬手一點,佛光頓時將小丫頭環繞其中,強行令對方的情緒安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