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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入四境並非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李子冀也已經入了四境,並且還去了神山。”
儒山之巔,圓月之下,墨影抬頭看著附著月光四周的紅芒,輕聲開口。
對於他們這等天下一等一的天之驕子來說,一舉一動都在被天下人注視著,李子冀一路上從安康途經商齊,插花鎮,再到儒山都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被人看見並且議論傳遍天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月光輕柔,雪白聖潔,現在邊緣卻閃爍著微弱的紅色亮光,顯得妖異。
木南山站在他的身後,淡淡道:“李子冀做事天馬行空,就算我們知道了他登上神山做了什麼事情,也很難推斷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墨影問道:“難道他登上神山做的事情不是目的?”
木南山道:“有的人做事就是目的,而有的人做事隻是為了掩蓋目的。”
墨影微笑道:“我想李子冀一定是後者。”
修行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一條充滿了艱辛和漫長的道路,李子冀卻似乎走得很快,他在修行長途上走的很容易。
很多人在驚歎之餘,也都感慨著上天不公。
好像全天下所有的好處都能在李子冀身上得到體現,無論是背景,地位,天賦,能力,甚至就連相貌都足夠出色到驚豔。
木南山從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生出感慨,可在得知李子冀入了四境之後他也的確微微怔神了片刻,當初扶搖台對弈一幕恍惚間仍在眼前。
曾經初出茅廬的普通人,如今卻已經追上了天底下最出色的數人,真正做到了並肩而行,甚至還有所超越。
“儒山的月亮好像永遠都很圓。”墨影抬頭看著,目光平淡明亮,月光並不刺眼,隻要願意可以一直直視下去。
這樣的月色從小看到大。
任何從小看到的東西,縱使再如何驚豔,也早已經變得稀鬆平常,可月亮不會。
月色是這世上唯一一件無論看多少次都會感到美妙的東西。
山間很靜,山巔也很靜,月光下的林木花草覆蓋著淡淡的灰白色,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幅山水畫。
木南山沒有說話。
墨影隨意坐下,寬大的袖袍覆在腿上:“也許我也該破境了。”
他當然可以破境,如他這樣的人,入四境當然算不上多麼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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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道門那個瘋子之外,原本所有人都處於第三境,可是神子入了四境,李子冀緊隨其後,那他也隻好跟著。
木南山還是沒有說話,他本身雖然足夠聰明,悄然間布局謀算天下,可他的修行天賦算不上最頂尖,他距離四境當然還有很長的路。
“南山。”
“嗯?”
“你還記得十七歲那年夏夜嗎?”
墨影的臉上帶著笑容,目光深處的懷念好似看見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木南山再度沉默了下來。
墨影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那夜有一片螢火蟲,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晚的螢火蟲是怎麼飛到山巔的,我甚至以為是我們喝醉了看到的幻覺。”
木南山望著那塊石頭,歲月似乎沒有在上麵留下半點痕跡,他輕聲道:“那是我們第一次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