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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因為過度惶恐而恍惚的目光在這一聲歎息響起的瞬間恢複了清明,即將刺進心臟的匕首頓住,那張蒼白的臉上布滿了駭然,內心之中的後怕如若潮水般湧來。
他看著此刻麵上略帶遺憾的顧春秋,眼中滿是匪夷所思,因為這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
南宮的實力當然不弱,或者說能夠成為神庭判司的人就沒有弱者,即便遠不如顧春秋也絕不該陷入如此狀態,此刻被秦龍長老一聲歎息喚醒,他這才猛然清醒,意識到從顧春秋走出客棧門口的第一步開始對方就在悄無聲息中積蓄氣勢。
每說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看似隨意的動作,都伴隨著雨聲將那股子壓力以一種極難被察覺的方式灌溉進入南宮和魏齡的心裡。
所以顧春秋開口選定南宮成為必須要死去的那個人之時,那始終積蓄的壓力就像是決堤江水一般須臾間迸發出來,徹底衝垮了毫無防備的南宮防線。
可怕。
南宮從未想過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殺人方式,他更難想象顧春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未知,所以更加畏懼,即便秦龍就在身後,他的手腳都控製不住變得冰涼。
顧春秋的臉上的確帶著一些遺憾,不過隨即又轉為微笑,他看向了第二輛車架,向前一步踩碎了地上的雨花,微微躬身,道:“我還以為神庭長老會一直在後麵看著。”
車簾被掀開,秦龍拂袖輕揮,將重傷昏迷的唐小風從殘骸之中托了起來,望著顧春秋麵色複雜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顧公子又何必如此?”
顧春秋十分不解:“秦長老這話說得我實在聽不懂,倘若事情沒有發生,我又何必要來這裡。”
這樣的交談讓秦龍想起了神宮之中的李子冀,三千院的師兄弟好像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同樣的態度,這令他感到厭惡,語氣也隨之淡了下來:“李子冀與異教新神勾結,同上神山圖謀不軌,這是不爭的事實,顧公子還是不要胡鬨了,今日之事且算你師兄弟情深,我神教不予追究,隻是莫再有下次了。”
瓊來雖是小城,可隻要顧春秋出現,那麼今天發生的事情必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傳遍天下,神教既然一開始沒有理虧,那就不能服軟。
否則不僅丟人,而且很丟人。
何況,隻是一個顧春秋的話,還不足以令秦龍太過重視,最起碼在顧春秋尚未踏足第五境之前的確如此。
神教永遠都是這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顧春秋見過很多神教的人,大都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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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著秦龍的樣子歎息一聲,然後道:“若是如此的話,那秦長老還不如一直在後麵看著。”
秦龍道:“我既然已經走了出來,那就不會再退回去,顧公子,讓路吧。”
在他看來,先前顧春秋對唐小風動手,威壓魏齡南宮二人的時候自己沒有出手,就已經給足了顧春秋的顏麵,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可以結束了。
顧春秋搖了搖頭:“看來神教的人果然都喜歡以大欺小,隻不過我可不是那不成器的小師弟,讓你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他伸了個懶腰,那些因為秦龍一聲歎息而停頓的雨幕重新落了下去,隻是並沒有在順著之前的痕跡流淌,而是以顧春秋為中心在腳下旋轉起來。
道門太極圖在地麵時隱時現,顧春秋的眼眸之中亮起了卍字符,他這一次伸出了兩根手指,咧嘴笑著:“兩個,現在要死兩個人。”
流水聲陡然間變得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