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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林旁升著熱氣。
鍋底沸騰著辣味有些刺鼻,崔文若擰著眉,好幾次想要下筷子都動不了決心。
“我承認鍋底辣些味道不錯,涮著靈牛肉也很好吃,可有必要辣到這種程度?何至於此?”
崔文若夾了一片青菜,看著上麵掛滿的紅油覺得實在無處下嘴,他還是喜歡清湯鍋底涮青菜,辣鍋底涮青菜,著實不太好吃。
對於梨園弟子來說,墓林算是一處禁地,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崔文若進了墓林的話,隻怕這裡四周常年都不會有人來。
可也正因為崔文若進了墓林,導致現在不少梨園弟子時常來到墓林周遭修行,李子冀幾人簡單聊了幾句後就決定來這裡吃火鍋。
就和當初在這裡等崔文若出來一樣。
李子冀,崔文若,慕容燕,崔玉言,念念。
五人圍著圓桌坐好,桌上還擺了一壇酒,是顏先生釀的桃花酒,自從衛酒徒死後,顏先生就開始在院子裡釀酒。
味道其實很好喝。
隻是顏先生總喝不慣。
舊友重逢,眾人又心知肚明李子冀是為了幫慕容燕才回來的,所以這頓飯吃的都很高興,縱然矯情的話沒有多說,可彼此語氣中帶著的欣喜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崔玉言也是眉頭緊皺:“開始我就說過,彆聽他們兩個的,就該吃鴛鴦鍋,這也就幸虧咱們幾個都是修道者,要是換了普通人,吃完不拉個三五天都算他鐵胃。”
這鍋底甚至有些辣眼睛。
慕容燕卻吃的很痛快,大汗淋漓,滿臉通紅,不亦樂乎。
他不算是很能吃辣的,隻是現在忽然很想吃。
傍晚就著斜陽,正是秋日裡微帶涼意的天氣,尤其是墓林旁還平添了三分冷意,在這樣的環境下吃上一頓火鍋無疑是很愜意的事情。
慕容燕的話向來不多,即便是出了事心裡難受他的話依然不多。
崔玉言痛並快樂著吃肉,對著李子冀道:“本來我還想著自己入了三境和你比試比試,卻沒想到你還是快我一步,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修行的,怎麼莫名其妙就入了四境?”
慕容燕看了他一眼,道:“自不量力。”
李子冀吃的不急不緩,今晚他酒喝得多些,桃花酒的確很好喝,帶著獨有的清新香味,絲毫不會讓人感到辛辣的同時又不失酒香之氣。
最關鍵,細細品味,這桃花酒中還帶著那麼一絲散不掉的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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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最喜歡這種多餘的味道,就算是再普通的酒多了著一絲味道都會價值千金。
這就叫故事。
李子冀聞著酒香:“西風教我彈琴時,曾說過情緒,在最開始我並不理解,琴聲就是琴聲,無論怎麼談都發不出第二種聲音,何談情緒?”
他在回憶著當初學琴時候的經曆,不得不說那其實很有意思,人生每個階段都是如此,當時可能覺得枯燥乏味,可當多年以後再去回憶,便充滿了趣味。
人們總是在思念曾經的自己。
無論曾經或好或壞,想起時都會帶著悵然和感慨。
“後來我學會了彈琴,明白了原來情緒真的能夠影響琴聲,釀酒也一樣,同樣的工序,同樣的原材,一絲不苟不差分毫,可在不同的人手裡最終釀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的。”
幾人都喝了一杯桃花酒,各自閉目認真感受。
片刻後紛紛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