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悅跪在廳裡聽得也是麵如土色,見嶽父母對他的哀求絲毫不為所動,心裡也著實慌了起來。
他雖然迷戀張玉薔的身體,可從來沒想過要與張玉薇分開。張家三房的這兩姐妹的身世早已被錦鄉伯鬨的滿城皆知,即使是身在遠方的他在與父母的書信來往中也得知了一些。
他認為天下的父母必然都是更偏心一些自己的親生子女的,雖然張三老爺在對待錦鄉伯的事件上,像是對張玉薔也如親生般疼愛。
可人心總是會偏的,他現在的前途都捏在嶽父手裡,怎麼可能會舍了張玉薇這位真千金,去求張玉薔這位假千金呢。
若是張三老爺夫妻一生氣,像對待錦鄉伯那樣,硬壓著自己跟張玉薇和離,再把張玉薔趕出家門,他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他哭得更加賣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磕頭向張玉薇與嶽父母認錯,還指著身旁一言不發的張玉薔大聲咒罵,說全是她勾引了自己,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張玉薔的身上。
張玉薔見身邊的男人從風光霽月的官家公子到醜態百出,心中也不由得生起一絲悲涼,可看到盛怒的張三老爺夫妻和哭泣的妹妹,她又獲得了一直想要得到的報複的快感。
她不再沉默,將心中的怨憤嫉恨都嚷了出來。她跳起來指著被張三太太抱在懷裡的妹妹大罵,直道是她奪走了自己的人生、是她奪走了自己的幸福,也是她才讓自己淪落到現在這個麵目可憎的地步。
在場的眾人都被她的嘶吼驚得目瞪口呆,張三太太更是被向來溫柔懂禮的大女兒這番無理取鬨激得心口發痛。她幾步上前對著張玉薔揚起了手,卻遲遲打不下去。
可張玉薔卻向她逼近了一步,開始訴說起她對張三太太的怨恨。她指責張三太太罔顧她的意願,強逼錦鄉伯與自己和離,還偏心張玉薇。
說著說著張玉薔也落下淚來,仿佛張家三房都是罪人,全都對不起她,隻有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偏待。
沒想到自以為為了女兒好讓她與錦鄉伯和離,女兒卻因為這個爛人對自己生出了如此的怨恨,她甚至還在怪她偏疼張玉薇這個親生女兒而不愛她!
張三太太隻覺眼前發黑,她搖晃的身體被趕上來了張三老爺扶住。張三老爺看向大女兒的目光中充滿了失望,他對這個鑽了牛角尖,把一切過錯推到彆人身上,已經偏執到隻會遷怒他人而活的女兒沒有任何言語。
對於一旁哭的死去活來直叫疼的女婿王子悅更沒有任何的憐憫,那冰冷的眼神讓王子悅驚慌非常,就怕張三老爺立時會丟出張和離書來在自己麵前,叫他簽字畫押。
王子悅絕望的看向張玉薇,他拚命地對著妻子懺悔,拿出兒子打感情牌。
可這一切都無法再打動張玉薇,她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座位上垂淚。無論王子悅如何磕頭,如何拿那些恩愛的過往來哀求,她都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見到妻子的沉默,王子悅在絕望中爆發了對張玉薔的憤恨。都是她!!都是這個賤女人勾引了自己才搞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紅著眼將正在哈哈大笑的張玉薔撲倒在地,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張三太太大驚,她下意識的就撲了上去想拉開王子悅,可她的力氣又怎麼能敵得過已經喪失了理智的王子悅。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家二房夫妻也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張二太太趕緊站起身來招呼下人,張二老爺急得團團轉,張三老爺與沈唯真也圍了上去想要分開兩人。
直到張二太太發出了一聲不符合她身份的尖叫,廳中的兵荒馬亂才停了下來。
王子悅看著張玉薔腦後溢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麵,再不用沈唯真與張三老爺抓著他就送來了手,嚇得癱倒在地上再也不敢動彈。
張三太太這時哪還想著大女兒做了什麼錯事,她哭著把女兒抱在了懷裡,張玉薔的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掌和衣裳。
可張玉薔並沒有感受到她的這份母愛,隨著血液的流失她漸漸感到寒冷,視線也模糊起來,隻能拚命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抓住張三太太的衣服,繼續從她的口中噴出怨毒的話語。
她恨張三太太、恨張三老爺、恨兩位兄長和嫂嫂,但她更恨張玉薇。如果她沒有回到張府就好了,死在外麵就好了。
她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已經哭的泣不成聲的張玉薇,喃喃著斷了氣。
如果上天還能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不再退讓,她一定什麼都要搶、什麼都要奪,她要讓張玉薇徹徹底底的成為低賤的庶民。
張玉薔端著茶盞用蓋子掃了掃茶碗中的茶葉,籍著喝茶偷眼打量正依偎在一處親熱說著話的張三太太與張玉薇,唇角逸出一絲微笑。
沒想到她臨死前的願望真的被老天聽到了,給了她一個重來的機會。被王子悅失手殺死後,沒想到一睜眼竟回到了十歲的時候。
在確定了自己不是做夢以後,張玉薔欣喜若狂。十歲時張玉薇還在京外鄉下的農莊上,一切悲劇還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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