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一上午,才到達林府。
叫開了府門,門房根本不認識他們。
林黛玉就讓門房去叫人,要是老爺不在家,就叫管家過來。
不一會,管家過來,一聽聲音,是自己姑娘,急忙打開正門,林黛玉和曲竹嫻下車。老管家一看林黛玉,這自己姑娘怎麼這麼醜了?不至於吧?
眾人依次進了府,管家安排跟隨的仆從休息,就這樣趕巧,林如海也下衙回家。看見林黛玉,晃著腦袋左右看,林黛玉莞爾一笑,說“爹爹,您不認識女兒了?”
林如海“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林黛玉“爹爹,等我一會,我去洗漱一下,咱們在一起吃飯。”
於是,兩人洗漱收拾妥當,急忙來到正房見林如海。
林如海“這回才是自己閨女。”
曲竹嫻也上前給林如海見禮,林如海趕緊讓人起來,然後表示對曲家的感謝。
幾人吃過飯,略作休息,曲竹嫻就對林黛玉使個眼色,林黛玉就把屋裡下人都趕出去,然後,學著曲竹嫻往常在家裡的樣子,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是否藏人,又去屋外看看有沒有人貼著窗戶和門偷聽。
林如海看著林黛玉這做派,心裡是非常吃驚的。
這一段時間不見,自己這閨女好像靈動了很多,沒有那大家閨秀的做派了。
曲竹嫻從袖中拿出那個信封,給林如海看。
對林如海說“這是我父親找關係拿到的,覺得對姨夫的作用大些。又不好假手於人,驛站那更不敢郵寄,所以,我們倆就突然趕過來了,等休息兩天,我們倆還要回去的。”
林如海從信封裡拿出那調令一看,就明白了。他在官場多年,自然知道這調令的的用處。隻要空白處添上名字,就能卸下現有的職務回京。
這正是林如海這兩年努力要的東西。
曲竹嫻看林黛玉在門邊守著,小聲對林如海說“非常可靠的消息,上麵的那位,就是年底年初的事了。您要用這個,必須趕在在年底之前趕到京城。這樣,在那位那什麼的時候,這事比平時好辦。要是現在回去,免不得要費點周折。”
然後又說“我們算了一下,您最好離過年前十天八天的到。”
林如海慎重地點頭。
他知道,皇上是不想讓他現在回去的,說實話,他對皇上很失望。把他扔在這麼個位置上熬了這麼久,他還活著,真不容易。林如海知道,自己在這裡,不是上麵查辦了自己,就是下麵刺殺了自己。甚至他把不能調任的話就辭官的意思都表達了出來,上麵也沒有一絲讓他回去的想法。
現在有了這個調令,那就好辦了,畢竟往來公文那麼多,等隨著過來的公文,就把這紙調令拿出來,然後安排好差事就回京述職,等待再分配。
林如海想,如果真的到年底上麵的那位去了,自己那個時候回京真的是再合適不過。
有希望了,精氣神也上來了。林如海忙乎自己的事情去,而林黛玉和曲竹嫻就在各自的房間裡開始休息睡覺。
睡了兩天,才好像緩了過來。
其實,曲父安排船時,父女倆根本沒想到通知林黛玉,等第二天準備上船了,才告訴她。林黛玉邊收拾行李邊想,肯定不是煩了自己,給自己打發回去的。肯定不是。
隻是她沒好意思問。直到船都行駛出去大半天了,林黛玉,是不是我父親那有什麼事?
曲竹嫻小聲告訴她,有個重要的東西,不能假手於人,隻能自己人送給林如海。
林黛玉頓時明白了。
曲竹嫻逗她“正好,借這個機會,把你給攆回去。”
林黛玉現在可不小氣了,反而說“那是不可能的,等你走的時候,我就跟在後麵賴上你了。哼。”
曲竹嫻搖頭笑。
兩人在揚州逛了六、七天,當然,林如海也不管了,畢竟,就林黛玉畫的那妝,連他這個父親都沒認出來,出去逛街也沒什麼。
再說,曲竹嫻每次出去,都帶上那幾個蒙古仆從。
現在的大清街上,蒙古人出現,大多是蒙古貴族及其仆從。一般人也不會輕易招惹。
曲竹嫻每個蒙古仆從都給了一百兩銀子,林如海也給了銀子,曲竹嫻不知道多少,反正不能少了,隻看那幾個大漢咧著嘴笑,就知道。
曲竹嫻不缺錢,就是一通買買買。她的嫁妝都是自己打理呢。通過王夫人的嫁妝單子和曲竹嫻夜裡逛的時候看到的彆人家媳婦的嫁妝單子,對照著買,還缺很多。所以,在揚州,看見什麼就買什麼。
管家聽領路的仆從說曲竹嫻看家具,就知道要買什麼。於是給她介紹了一個賣家具的。然後,曲竹嫻就從那裡挑了一套家具,是南方一個富豪給自己閨女打的,但那家閨女還小,通過管家的溝通,對方痛快地答應了先讓給曲竹嫻。
曲竹嫻給父母和兩弟弟都買了不少京城沒有的禮品,還有呼紮穆的。
要不說蒙古人直爽呢,看曲竹嫻在那給弟弟買禮物,就直愣愣地說“我們少爺也許喜歡。”
逗得林黛玉捂著嘴直笑。
最讓曲竹嫻驚奇的是一個手藝人用紅土捏的房屋等微型建築。曲竹嫻蹲下看那些東西,有農村的微型院子,還各種小動物,那小動物的小眼珠感覺都在轉。真的,這手藝現在是失傳了。曲竹嫻問他,除了會捏這些,還會什麼?他說,還會編織,用柳條蘆葦等編織墊子匡等,曲竹嫻讓他給自己捏幾個院子,還有十二生肖,說了很多,那人聽完,說要一個月。
這下曲竹嫻沒辦法了,他們決定三天後就回京城。
曲竹嫻打聽了這個手藝人的家庭情況,他們家就兩個孩子,在揚州附近的村子住。因著沒有地,他們父子兩代人就靠編織手藝和捏泥雕的手藝養家糊口。
曲竹嫻問他是否願意去京城,自己可以讓他們住在自己的莊子裡,他們可以種地,也可以繼續編織手工,當然,算是自己雇的夥計,而自己是東家,不用簽賣身契。
這個叫張來寶的人聽了,猶豫著沒說話。
曲竹嫻把自己介紹給了他,又說了是林禦史的親戚,讓他們回去考慮,要是願意去京城,就到林府找她。然後,把那些泥捏的物件都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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