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些莫名其妙,歐瑞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讓他們路上好好想想,彆走那麼快。
離開紅樓,走在大街上,初雪之後,整個領地都像是被一層薄薄的白紗所覆蓋。屋頂上、樹枝上、街道兩旁,到處都積著一層淺淺的雪,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給整個世界都增添了一份寧靜與聖潔。
一開始他們的心思完全被領主大人的吩咐所占據,滿腦子都在琢磨著該從何處著手去完成那份要求明天就給出的報告。
唐納德緊鎖著眉頭,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這可真是個棘手的任務啊,歐瑞克突然這麼要求,這讓我從哪想,你之前聽過類似的東西嗎?他說什麼來著?好像是叫‘預案’是吧。”約瑟夫也是滿臉愁容,微微頷首道“是叫這個,我也是毫無頭緒,而且我明明是管生產的啊,這事兒好像跟我也沒啥關係啊。”
他們就這麼心事重重地走著,對周圍的景象幾乎是視而不見,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有挑著擔子的商販在大聲叫賣,這些大多是賣一些不怎麼賺錢的小吃之類的覺得犯不上去市場的人,他們隻要去領主廳交個表記錄一下賣什麼,在什麼範圍賣就行,這些叫賣的商販臉上帶著些許被寒冷凍出的紅暈,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瞬間消散。
有老人牽著孩子緩緩走過,孩子穿著新買的衣物,興奮地看著周圍的雪景,時不時伸出小手去觸碰那些雪花,還有一些工人模樣的人扛著工具匆忙趕路,他們的腳步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然而,唐納德和約瑟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這些景象沒有給予絲毫關注。
他們繼續低聲討論著,唐納德說到“冬天,會不會是在說衣服方麵的問題?”約瑟夫搖了搖頭“不太好確定,而且製衣廠那邊貨物挺充足的,賣的也不貴,隻要有活乾怎麼都買得起,沒理由是因為這個啊,說到這個,現在家家都通了那個叫什麼東西來著?暖氣吧,都通了那個東西,家裡一般也不會太冷吧。”但他們也隻是在理論上探討著,並沒有真正將目光投向周圍的實際情況。
就這樣走了一段路,他們依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直到一個青年行色匆匆,不小心撞到了他們。
“哎呀!不,不好意思。”青年看模樣是一個礦工,他長相俊秀,連連道歉,隻是看樣子很匆忙,不等兩人說什麼他便又匆匆離開了。
唐納德沒在意,打算繼續走,可約瑟夫卻愣在了原地。
“走啊,你看什麼呢?”唐納德走了幾步後發現約瑟夫沒有跟上來又轉過身回去拽了拽約瑟夫問道。
“你看,這……”約瑟夫沒有動,他眼神示意唐納德去看那個離開的青年,青年穿著還算厚實,急急忙忙向著一個路口走去,唐納德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人們都變成了謎語問,追問道“我看到了,他怎麼了?”
約瑟夫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又看了看自己身邊路過的人們,環顧一圈後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喂,到底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唐納德等的有點不耐煩,主要是他們在路中間,旁邊總是會有人路過,泥土時不時就會隨著路過的人的腳步飛濺到他的裘衣上,加上雖然現在是初冬,但是溫度已經下來了,現在還是挺冷的,走起來還行,在路中間站著那風一吹的酸爽,誰吹誰知道。
約瑟夫也回過神來,他低聲跟唐納德說道“他們都還穿著單鞋。”
“誰……”唐納德剛想問然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他瞬間明白了約瑟夫的意思,環顧了周圍一圈,確實如約瑟夫所說,這些路過的人不管是小販、礦工還是其他人,大多穿的還都是單鞋,有的人鞋子似乎已經濕透,卻仿佛習以為常,沒有絲毫抱怨,整條路上穿著絨線鞋的都少,更不要說他們穿的這種獸皮靴了。
唐納德腦中飛速轉動,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確實如此,他們大多還穿著單鞋,這要是到了深冬怎麼辦?”
約瑟夫低頭看向腳下的土路,被雪覆蓋後,經過行人的踩踏,已經變得有些泥濘。一些地方還形成了小水坑,走起來十分不便。
約瑟夫眉頭緊鎖“我們怎麼之前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還有這土路,被雪一蓋,都有些泥濘了。”
他們當然不會注意到,他們出來穿的都是精美的裘衣,裡麵穿的也都是無數工匠精心製作的保暖服裝,就連他們腳上的鞋子的價值在王都都可以讓普通家庭足足一年吃飽飯,就像是歐瑞克所知道的那個晉惠帝?一樣,習慣了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他們的衣服都是他們的母親大老遠從王都寄過來的,隨之而來的還有仆人在他們現在的小房子裡照顧他們,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天冷下雪的問題,所以也就下意識忽略了這個問題。
當然唐納德和約瑟夫還不至於離譜到那種程度,當他們注意到的時候他們立刻就明白了歐瑞克的意思,心中也大致有了這份報告該怎麼寫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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