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五自然不敢再攔,隻得將白婉清放進來,他跟在眾人身後一起進了正廳。
穆五見到陳氏,立刻小跑上前請罪,“大夫人,白族老非要將人帶進來,小的實在是攔不住啊!”
白叔祖聽的黑臉,陳氏瞪了一眼穆五,心裡咒罵,“行了,你先下去吧。”
穆五走後,屋裡隻剩下了白家人。
陳氏立刻換了一副麵孔,哪裡還有剛才的主母氣勢,反而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紅著眼圈抽泣了起來。
“白族老,都怪我,沒管好下人,讓他們這般沒分寸,今日唐突了您,您可千萬彆生氣。”
白叔祖看著眼前矯揉造作的陳氏,歎了口氣,原本的重話也因為陳氏的這副姿態再說不出口。
“陳氏,剛才的事我們就揭過不再說,但清丫頭回到白家的事,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的。”
陳氏瞥了一眼站在白叔祖身後的白清婉,然後哭的更加厲害。
白叔祖和三叔伯相互看了一眼,皆是一怔。
“陳氏,你在這裡哭什麼!這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白家如何欺負你了不是?”
白叔祖皺眉道。
陳氏用手帕擦拭著眼角,因為力度夠大,兩隻眼睛瞬間就通紅一片,樣子極為楚楚可憐。
“族老,不瞞您說,清兒和離,我這個做繼母的比誰都難過,我們這麼好的女兒就這麼命苦,攤上了這樣的人家,實在是讓人心疼。”
三叔父被陳氏哭的心焦,又聽到清丫頭的委屈,也是心疼的連連點頭附和。
“是啊!咱們清丫頭受苦了。”
可隨即陳氏的話鋒一轉,對著三叔伯狠狠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哭著說,“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讓清兒進入白家的門啊!”
“我不僅僅是清兒的母親,我可還是蓮兒和芙蓉的母親,我必須也要為她們考慮才是啊!”
“芙蓉倒還好,已經訂了親,可蓮兒可才剛笈姘啊,她還沒有說人家,難道就讓這些白家其他的姑娘們再嫁不到好人家,在家裡守一輩子嗎?”
“白族老,你難道真的忍心?”
陳氏說的撕心裂肺,白叔祖和三叔伯內心也有些動搖,尤其是三叔伯,他最能體會陳氏的顧慮,他的家裡也還有待嫁的女兒。
三叔伯看向白叔祖,白叔祖深吸了口氣,“陳氏,你這話說的,哪有這般嚴重!”
“難不成這和離家的其他女兒最後難不成都去尼姑庵當姑子了不成!”
“不還是都嫁了人嘛!”
三叔伯卻有不同的看法,嘟囔著,“嫁人和嫁人可不一樣,那好人家可就嫁不進去了。”
陳氏聽罷,哭的更加厲害,白叔祖氣的指著三叔伯怒罵他沒有擔當。
難道他們白家的女兒一旦和離,連自己的娘家都再容不下?
白叔祖狠狠的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連連歎氣。
陳氏見白叔祖鬆了氣兒,接著說:“清兒,雖然進不了白家的門,但也不代表我們不再管清兒,叔祖,咱們這不是權宜之計嘛!”
“清兒,你自己說呢,你也肯定不忍心看著你的弟弟妹妹們跟著你受牽連吧!”
陳氏扭頭望向白婉清,白婉清自然明白陳氏的心計,但她不願再糾纏。
“叔祖,母親,叔伯,我不回白家便是。”
白叔祖猛然抬頭,“清兒,你在說什麼,你這個傻孩子,你不回白家,你還能去哪兒?”
白婉清不知道,但總歸有能容身的地方吧。
“先在昌盛街住下吧,以後再慢慢做打算。”
“那怎麼行!”白叔祖活了大半輩子,最是知道這世道女子的艱難,“清丫頭,你難道不知道?這沒了當家人的女子,是沒法立足的啊!”
“族老!這你不用擔心!”陳氏這時已經擦乾眼淚,“雖然清兒不住在白家,但咱們白家還是會給清兒撐腰的啊!在這兒淮安縣,誰還能不看咱們白家的三分薄麵?誰還能欺負了清兒,那我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這怎麼能一樣?”白叔祖憤怒,“和離的女兒不回娘家,這可就是和娘家斷絕了關係,你們這是在逼清丫頭和白家劃清界限!”
白叔祖氣的頭疼,白婉清不想再讓白叔祖為難,“叔祖,就這麼辦吧!”
“哎!”白叔祖無奈歎氣。
白婉清扶著白叔祖準備離開白家,回不去白家,她就隻能先回昌盛街,慢慢打算!
“清丫頭,陳氏不留你,你跟著叔祖回家吧,隻要叔祖在一天,誰也不能趕你走!”白叔祖此刻臉色通紅,看樣子著實氣的不輕。
白婉清知道叔祖是心疼她,可叔祖現在年紀大了,家裡的事早已不由他作主了,若是一個待嫁的女兒他帶回去便罷了,可如今她這樣的和離女跟著叔祖回去,恐怕叔祖的家裡也會鬨騰一番。
“叔祖,您的心意我知道,隻是我想試試,或許我一個人也能站穩腳跟,在這裡立足。”
就在白婉清他們快要踏出白府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族老,婉清,你們這是打算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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