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在吃麵!
雖然打算吃一些更能補充氣血的食物,但張牧最終還是選擇了一碗素麵。
學費湊不齊的人沒有心(銀)思(錢)吃肉。
大口扒了兩口麵條,胃裡終於有了一絲暖融融的感覺,張牧開始思考籌集學費的問題。
明麵上看,他距離鏢局授藝的學費還差五兩銀子。
但把錢都交了,他學武那一個月吃什麼喝什麼?
一兩銀子折銅錢1000文,按照原主的生活消費,每個月房租是250文,一日隻吃早午兩餐,一天20文,這就是600文。
可老話說窮文富武,一旦開始修行武道,對於攝入的能量就有極高的需求,不是這種消費能夠支撐的。
他本來就年紀偏大,錯過了打熬筋骨的階段,若是飲食不跟上,那修行進度就會被嚴重拖累,反而得不償失。
鏢局提供給學徒的包餐價格是每月額外加十五兩,張牧覺得自己再下苦功,飲食也需要至少一半的花費吧。
那就是八兩……不,七兩銀子。
裡外裡算下來,自己還缺的並不是五兩,而是十二兩!
那收入呢?
眼下是月末,兩天後就能領新一月的月俸,那就是一兩銀子。
還差十一兩!
直到把一碗素麵炫完,張牧都沒想到怎麼快速弄到十一兩銀子的方法。
不過他也沒時間再耽誤,直接起身,打算返回遠威鏢局。
雖然昨天他名義上守夜,但也沒說今天可以休息。上午因為天機榜的事情跑回來待了半天,現在還是得乖乖回去。不然扣工資怎麼辦?
體罰可以,扣錢絕對不行!
……
按照來時的小路,張牧大約走了兩刻鐘,依舊是從側門進入鏢局,熟悉地走到賬房小院,此時賬房中已經有人了。
遠威鏢局的配置,賬房設置一名大賬房,是賬房的主管,總管鏢局賬目。
在大賬房下,設有兩名賬房先生,劉左就是其一,是具體賬目的操辦人。
而賬房先生之下,就是張牧這樣的夥計,一共五人,主要是在賬房裡打雜,乾些兌換銀錢、核實支出、謄抄賬目之類的瑣碎事情。
張牧到來的時候,大賬房何先生和賬房吳先生已經到了,幾名賬房夥計正在院子裡各自忙碌著,張牧也打算找個活摸下魚,突然聽到何先生的喊聲:“張牧,你過來。”
張牧聞言趕緊走了過去,來到何先生麵前。
何先生,全名何必來,四十來歲,身材略微發福,頜下留著時下流行的山羊須,麵色紅潤。雖然看上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是張牧卻見過這位何先生為了賬目上一百兩銀子的差額,差點和一名資深鏢師拔刀子,是屬於那種眼中揉不得沙子的類型,深得總鏢頭的信任。
“昨夜劉左也來守夜了?”何必來開門見山問道。
張牧早有腹稿,點點頭說道:“昨日半夜來過,請我吃了頓宵夜。後來說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哼哼,身體不舒服?”何必來冷笑一聲,“怕是回去賭了。”
說完,他又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也未來上工,看來這段時間確實是我寬縱了!”
張牧低著頭也不接話。
這個時候,又聽到何必來說道:“你去他的位置上坐著,將今日應該核算的賬冊算完,下工前交給我。”
張牧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何必來。他隻是一個夥計,而核算賬冊是賬房先生的工作。
“讓你做你就做。”何必來擺擺手,“我觀察你有段日子了,你悟性不錯,算學底子也紮實,就算提拔成賬房先生也是可用的。今日你先暫代劉左,若那劉左還是這般死性不改,日後你就是新的賬房先生了。”
何必來話音落下,外麵幾個夥計一個個都用羨慕的目光望向張牧,不過也隻是羨慕,畢竟他們知道張牧算賬的本事是比他們強的。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忙吧。月底核算的活我一個人可算不完。”此時一直在埋頭理賬的賬房吳先生也起頭,對著張牧笑道。
張牧也反應過來,原主當然也是求上進的,所以會時不時在何先生麵前表現自己,這也是為什麼劉左要陷害原主的原因之一。
於是張牧向何必來與吳先生拱了拱手,就跑到劉左的位置上,不過他也留了心,沒有大喇喇直接坐在劉左的椅子上,而是拿過一個板凳,坐在桌子的側麵,開始核算賬冊。
核算賬冊,對張牧來說並不困難。前世他雖然是文科生,但大學畢業後自己也毅然投身創業大軍,在創業初期為了節省成本,他還通過自學考了個會計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