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停住手中長劍,疑惑地望向周源廣。
周源廣朝張牧抱歉地點了一下頭,走到拍花子麵前:“你剛剛說來萬安縣看貨,看什麼貨?”
拍花子一愣,咽了口口水:“看……看一些布料。”
“刷!”張牧手腕一抖,頓時一隻耳朵飛了起來,那拍花子捂住一邊耳朵大聲哀嚎。
“你喊吧,外麵就是狗市,你喊得再大聲,彆人隻會當做狗叫……”張牧冷冷道,“剛才的回答不對,你再回答一遍……”
說著,張牧將劍架在拍花子的另一隻耳朵上。
“是人!是人!”那拍花子連忙說道,“姑娘,孩子,都有,都有……”
“這些人不好在本地出手,劉爺讓我帶走,去外地發賣……”
“人在哪?”張牧臉上嚴肅起來,問道。
“我說了你能放過嗎?”拍花子問道。
張牧不語,那拍花子立刻說道:“那就殺了我吧。”
“反正那十幾個女子和孩子和你們也沒關係,對吧?”
“等他們運出縣城,命好一點的,就是被大戶人家買去做丫頭下人,命差的,女的送去青樓,男的做采生折割,上街乞討。”
“他們不會知道,他們本來可以獲救的,就是因為伱們不願意放過我……”
“這位大俠……”周源廣也看向張牧,張牧一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好,你說,我不殺你。”
“你保證!”
“我保證!”
“你發誓!”
“我發誓!”
“君子一言!”
“你再說一句,我就立刻割了你另一隻耳朵!”
那拍花子看著張牧,猶豫了一下,說道:“長武巷甲字六號,假山後麵有個地道,那些人都關在下麵的地窖裡麵。”
張牧和周源廣對視了一眼,周源廣問道:“你敢不敢去報官作證?”
聽到周源廣的話,拍花子頓時激動起來:“你還是殺了我吧!”
“乾我這一行的,隻要被官府拿住,就是淩遲,反正都是死。”
“況且劉爺那是誰?那是劉主簿的親弟弟,就連知縣都要給三分顏麵的人,根本就告不了的。”
“我勸你們也彆多管閒事。”
“現在把我放了,我馬上離開萬安縣,對大家都好。”
張牧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四個壯漢,那拍花子心領神會,立刻說道:“他們都是我從昌文縣帶來的打手,不是本地人,絕對不會泄露消息。”
這時就聽張牧幽幽說道:“誰說要放你走了?”
“放你再去禍害其他人嗎?”
拍花子眼睛瞪圓,望著張牧:“你……你剛才給我保證過的……”
張牧點點頭:“嗯,對不起,我食言了。”
話音落下,張牧手腕一抖,頓時劍尖刺進拍花子的心口,拍花子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倒在地上,死死望著張牧,片刻後才斷了氣。
望著這具屍體,張牧內心沒有什麼波瀾。
對於殺死一個人販子,張牧毫無負擔。這種罪行,在任何時代都應該是個死。
“多謝大俠相助。”周源廣此時也回過神來,朝著張牧拱手致謝,“後麵的事我來處理,不勞大俠費心。”
張牧聞言,知道周源廣是說處理拍花子屍體的事情。他又望了望那四個被打暈的打手,說道;“他們呢?”
周源廣猶豫了一下,最終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恢複了往昔一些潑皮閒漢的作風,說道:“這些打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奸淫女子,虐待孩童,手中也有不少人命。我來處理就好,不必臟了大俠的手。”
張牧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對了!”周源廣突然想到了什麼,跑到那拍花子的屍體上一頓摸索,然後在其腰間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繡荷包,周源廣往裡麵看了一眼,然後來到張牧麵前,將袋子遞給張牧,說道,“大俠,還請收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