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容許我生下一個孩子,給他和傅衿安將來的生活帶來矛盾嗎。
想到後者,我頓時後背發涼。
再看一眼正在開車的傅祁川,側臉線條緊繃冷硬,心情顯然差到極點。
我心裡更沒底了。
明明隻是普通體檢,一到醫院,卻是院長領著人親自接待。
“我不拍ct。”
在定體檢項目時,我主動開口道。
傅祁川,“為什麼?”
“上次公司體檢剛拍過,好端端的人,拍那麼多ct增加輻射乾什麼。”
我說完,怕他疑心,正要找補時,傅祁川瞥向院長。
“她身體如果有什麼問題,其他檢查能看出來嗎?”
“其他項目也足夠用了,傅總。”院長說道。
“那行。”
傅祁川眉心微鬆。
我順勢開口,“還有b超,我上次也做過……”
正常的體檢,隻有b超能看出我懷孕了。
如果能規避掉這個,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熟料,傅祁川沉著臉,“b超也有輻射?”
“……”
我閉了嘴。
待院長去交代醫生出檢查單時,我忍不住開口:“傅祁川,這麼緊張我的身體,是怕有人說你克妻?”
他眸色深深,“就不能是彆的原因?”
“比如?”
我不否認自己在試探。
他薄唇微抿,“我隻是希望你健康。”
“……挺像給家裡長輩的祝壽詞。”
我心念一動,轉瞬,笑了笑,“你留著下個月在爺爺的壽宴上說吧。”
希望我健康。
希望和傅衿安百年好合?
護士來給我抽血,要消毒胳膊時,我下意識縮了縮,身體也緊繃起來。
怕。
從小就怕。
小時候生病都是爸爸抱著我,媽媽握著我另一隻手,哄著我打針或者抽血。
還會有獎勵。
後來這十幾年,身體還算不錯,普通感冒扛一扛就過去了,重感冒也隻是買點藥吃,很少抽血。
所以對抽血的恐懼,一點沒減少過。
不過,再恐懼,也已經長大了,也沒有父母了。
“彆怕,”
忽然,一隻溫暖乾燥的大手緊緊包住我的另一隻手,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輕哄道:“我陪著你。”
“你陪著我,疼的也隻是我。”
“那你疼就掐我,我陪著你疼。”他嗓音磁性溫和。
我垂頭,看著昔日總是居高臨下的男人,眼下半蹲在我身側,心裡好像被什麼填滿的同時,又升起幾分悲涼,忍不住嘀咕道:“可是你又不能永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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