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羽手機屏幕上突然傳出來的光亮,讓李奕光眼睛本能的一眯。
但屏幕上的內容,又讓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不僅如此,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甚至還把腦袋往前探了探,活像是“不是,哥們jg”的表情。
就這麼盯著屏幕上的內容確認了好幾遍。
他又猛地把視線挪到了徐希羽的臉上,臉上的不可置信和惱怒來回交替。手裡的洋酒口杯,更是被捏的咯咯作響。
李奕光是萬萬沒想到。
自己還沒跑,柯欣瑩倒是先跑了!
孟成明那個傻逼的頭是不是讓柯欣瑩的屁股坐住了?
他有病是不是?
就能舔到這個地步?
這種盤子他都能接?
情緒如海水般一浪一浪的湧過來,浪的李奕光感覺自己都快吐了,這事也太膈應了。
回想起自己剛剛一副智珠在握和徐希羽談條件的模樣,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燒。
自己剛剛和猴子有什麼區彆?
想到這裡,李奕光咬牙切齒道:“徐希羽,你耍我?!”
眼見他惱羞成怒,徐希羽收起自己的手機,隨後一臉平靜的說道:“誰耍誰?你忘了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
咱們今天是第三次談了,你還是一點誠意都沒有。我的頭有那麼大嗎?我的腦門上寫了‘冤’字嗎?怎麼你老是想把我當冤大頭呢?”
“……”李奕光被徐希羽這話直接噎住了。
說起來,他在麵對徐希羽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是一種本能的居高臨下的心態。
高興的時候逗兩下,不高興的時候不搭理,有需要的時候坑一下。
這是他在麵對出身不如自己的人時,刻在骨子裡的思維模式,一時半會不可能改的掉。
更何況,他也沒打算改。
你徐希羽是個什麼玩意,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坑你,你認著就行了,還敢跳腳?
這些年,他也一直是這麼乾的,基本上都成功了。那些人吃了他的虧的人,大概率都選擇自認倒黴,忍氣吞聲。
現在突然碰到了徐希羽這麼個“刺頭”。
一時之間,李奕光其實是有些抓瞎的。
包廂內的空氣有些凝固了,他就這麼盯著徐希羽看了好一會,最後“嘭”的一聲,把手裡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手指虛點著徐希羽,歪頭梗腦的放下一句狠話道:“好,很好,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便徑直往包廂外走去。
很快,一陣巨大的關門聲傳來,力氣之大,讓掛在包廂牆上的裝飾畫都震顫了一下。
徐希羽瞥了一眼掛畫,隨後雙手撐著膝蓋起身,緩緩朝著包廂的儘頭走去。
這是個半封閉式的包廂,三麵是牆,一側則是欄杆,趴在欄杆上能將一樓的舞池和卡座儘收眼底。
閃爍的燈光。
動感的音樂。
還有那些扭動著身軀的迷男醉女。
這裡是荷爾蒙的獵場。
有人自詡獵人,儘情的展示著自己的捕獵水平。
有人甘當獵物,並以能得到更多獵人的矚目而沾沾自喜。
還有人,因為當不了獵人或獵物而憤恨自怨,訴說著世道不公和他人的瞎眼。
酒吧如此。
其他地方也如此。
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獵場。
隻不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誰又是nc,還未可知。
人,最怕的就是妄自菲薄。
想到這裡,徐希羽收回趴在欄杆上的手,轉身走向了包廂內的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酒精的刺激讓他臉上和脖子上的肌肉繃緊,好一會才“呼”的一聲舒緩開來。
“那咱就走著瞧。”他輕輕放下酒杯,帶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包廂外走去。
剛出包廂還沒走兩步,就見到服務員追了上來,一邊追一邊喊道:“徐老師,徐老師,等一下!”
徐希羽疑惑的轉過身來,還未開口,就見服務員遞了個夾著紙的小文件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