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學著費明的動作,包好了頭。
張小妹問道:“小石頭,我們剛才喊你,你聽見了麼?”
費明想起泡澡的時候,確實隱約聽見有人喊自己,便問道:“喊我乾嘛?”
“我們就想看看這牆上有沒有洞,會不會有人……”張小萱性子比妹妹潑辣,但到後麵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想什麼呢,這牆又高又厚,否則熱量都散出去了,在裡麵洗澡的人不就感到冷了。”
“你看,我說吧,他們聽不見,也看不見。”張小萱和妹妹說道。
“誰說他們能看見的。”張小妹急忙辯解道。
費明想起張小妹當初以為澡堂是男女共浴,還把自己誤認為成流氓,不由得想笑。但可他不敢,這個“小妹姐”最近太容易害羞,而且越害羞,下手越重。
其他孩子陸陸續續也都出來了,充滿好奇的村民們紛紛上前來,一邊接著自家的孩子,一邊詢問浴室裡麵的種種。小孩子們自然將實情說給了大家,外麵寒冷的氣溫,浴室內卻蒸汽彌漫,大人們聽得更是心癢難耐。有些心急的家長,直接就拉著剛洗完澡的孩子,轉頭又回了浴室,這次他們是讓孩子教他們在裡麵如何洗漱,如何享受。越來越多的人心滿意足得走出來,便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進去。到了後麵,鐘連洪、鐘鐵生,以及他們的妻子,不得不分彆守在男女浴室門口,避免一次性進入太多的人。
頭十天,大浴池免費對全村開放,燒煤的錢算在了費雲帆的賬上。這其實是費明的主意,他想著讓全村老小都乾乾淨淨的,養成愛洗澡的習慣。免費自然是最好的手段。正如費明所料,越來越多的村民們幾乎每天都要去平鄰大浴池裡麵泡泡洗洗。當然也有愛占便宜的人,打算一早鑽進去,泡上個一天。
鐘精明的母親便是如此,一大早就守著澡堂開門,其他人都換了兩三波了,還不出來。起初鐘鐵生的妻子見她是自己本家的媳婦,也沒多說什麼,但這浴池燒的都是他們家的煤。原來自家男人和公公從事的是打鐵的活計,她們女人家力氣小,很難幫的上什麼。現如今,用著他們家的高爐燒著熱水,開起的這個大浴池,她自然覺得要多操心一些。
“娘,我那嫂子還在裡麵,沒出來呢。”鐘鐵生的妻子對著婆婆說道。
老婆婆問道:“這都多久了,怎的還不出來?”
“人家快的已經進出五六波了,她再泡一會兒,天都要亮了。”鐘鐵生的妻子說得很誇張。
“去,快去看看,彆出了什麼事。”鐘連洪有些擔心。
“能有什麼事,她就是貪便宜,昨天就泡了整整一天,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娘,要不您去說說。”
鐘鐵生不樂意,道:“你咋不去,這種得罪人的事,讓娘出頭。”
鐘鐵生的妻子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委屈地對婆婆說道:“雖然都不是鐘家嫡出的,但我怎麼也得喊人家一聲嫂子,哪見過我們小的說老的不是的?我請娘去,就是想娘能幫我撐撐場,我看她怎麼好意思還在裡麵待著不出來。”
鐘連洪的老婆和自己兒媳婦其實是一個想法,說道:“雖然這幾天,都是費家出錢買的煤,但我也見不得那些占便宜沒夠的人。”她放下手中的活計,對著兒媳婦說道:“走,我和你一起去會會她。”
鐘連洪和鐘鐵生搖了搖頭,畢竟發生在女浴這邊,他們既做不了什麼,也說不了什麼。
鐘連洪的老婆和兒媳婦進了浴室,果然看見鐘精明的母親一臉享受地泡在浴池裡,頭上裹著布巾,時不時地還和隔壁的浴友聊著八卦。
老婆婆直接走到鐘精明的母親麵前,說道:“他二嫂啊,今天又來了?”
“嬸子來了,你們家的浴室真好,我老想天天待在這裡了。”鐘母說完,遞上盤瓜子,繼續道:“來,嬸子,吃瓜子,這是精明他爸昨天進城帶回來的。弟妹也在啊,來來,一起吃。彆客氣。”
鐘鐵生的媳婦一見她這邊已經滿地是瓜子皮,想到昨天她打掃的時候,也收拾出不少亂七八糟的果皮果核,不由得怒起:“你這弄得滿地都是,衝到水槽裡,就堵了。到時候人家還洗不洗?”
“弟妹,這是咋說的,堵了再疏通開就是了。不是什麼大事。”鐘母不以為然道。
鐘鐵生的媳婦剛要回嘴,被婆婆攔住,說道:“他二嫂,今天一大早來的吧?這都快到中午了,家裡沒彆的活計?不用給精明做點飯去?”
“還是嬸子疼我,怎麼能沒活呢。這不,這一家老小的衣服,還不都是我一個人洗啊,這也是才洗完,我剛進來休息一會兒。”鐘母指著旁邊壘的高高的一堆衣物。
“這澡堂是用來洗澡的,你怎麼來洗衣服,還一洗就這麼多。”鐘鐵生的媳婦再也忍不住了。
鐘母還是後知後覺一般,說道:“弟妹啊,這不是天冷了嗎,這麼冷的天,在外麵洗衣服,手指凍得和棒槌似的,又紅又腫。你看現如今,這水熱乎乎的,房間裡也熱烘烘的,多養人啊,我昨天回去,我男人都說我比以前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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