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許思寧仙子不是說,有的城市發生暴亂麼,宗主詔書中卻說的是四海升平?”有些細心的執事大人,心中暗自疑慮,卻沒人敢開口詢問。
盧世勳本不想拿出詔書,宗門詔書裡任命許思寧是正使,他是副使。雖然兩人是夫妻,但仙門以實力為尊,他的修為和家世都比不上自己的妻子。
語氣冰冷,說道:“這個執事,宗主詔書,你可認得?”
魏執事答道:“自然識得。”
“宗主之命,你可有意見?”盧世勳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下官不敢……下官隻是……”魏執事平日掌管刑律,最是循規蹈矩,而這位盧上仙搬出宗主詔書與宗內回避原則衝突,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於是,便硬著頭皮道:“下官隻是遵從規矩禮法。並無輕慢上仙之意。”
“並無輕慢?那這個執事,可曾識得這句?”盧世勳指著“皆可便宜行事”幾個旋轉的金字,麵露不善地問道。
眾人看出盧世勳生氣,但魏大人是他們多年同事,於是紛紛進言勸道:“上仙萬萬不可,魏大人向來剛直,言語冒犯之處,請上仙多多包涵。”
盧世勳掃了一眼,眾人便不敢再多言。
“是啊,魏大人向來與我交好,他的為人,爹最是清楚,他隻是剛直了些。”盧執事也替自己的同僚求情。
盧世勳心中不悅,但是他剛剛在眾人麵前表現了一番父慈子孝,總不能這麼快就不給父親麵子,當眾打自己的臉。
許思寧收了令牌,單手輕輕一拂,散去了盧世勳釋放的威壓,平靜地說道:“此次宗裡的安排確實非同以往,難怪諸位大人會有疑義。現在疑義已除,諸位大人若此間無事,不如讓我相公和公公多年敘敘離彆之情。”
眾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紛紛走出政事堂的偏殿。角落裡,費雲揚也默默起身,低著頭,跟在前麵的執事大人身後向外走。
“你是何人?”盧世勳其實早就發現跪伏在牆角的費雲揚,原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吏,現在看到他的背影,隱隱感覺到有些熟悉。
費雲揚沒有抬頭,恭敬地回答盧世勳的問話:“草民今日來公堂問詢一些事情,有幸目睹仙人風采,深感榮幸。為不擾仙人與盧大人敘舊,草民這就告退。”
盧世勳擺了擺手,示意費雲揚可以退下。看著費雲揚的背影,轉頭輕聲對身旁的許思寧道:“夫人,你看這背影像誰?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許思寧比費雲揚個子矮些,雖然費雲揚答話的時候壓低了頭,但仍多少被她看到一些。她開始也覺得對方眼熟,全當是自己的錯覺,現在聽盧世勳也這麼說,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費雲揚?!”
費雲揚聽到背後的聲音,身形像觸電般,一下止住。
其實,費雲揚早在盧世勳進門時便已認出了他。盧世勳如今已經五十歲了,但他跟著仙門修習仙法,樣貌始終保持在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與當初分開的時候變化不大。後來,許思寧也走了出來,臉上雖然帶著麵紗,費雲揚依舊感到了熟悉的身影。
當年,費雲揚、許思寧和盧世勳同在承澤縣城求學,三人之間無話不談,可以說是最要好的朋友。
費雲揚年輕的時候,頗為張揚,喜歡在眾人中分享自己的感悟,宣揚自己的主張,有著不少的擁躉。他的家境雖窮,但聰明好學,觸類旁通,不少師長對其讚許有加;再加上他那時年輕帥氣,為人灑脫不羈,是不少女孩芳心暗許之人。
許思寧當年便是其中之一;她是他們三人中年紀最小的,從小長得就乖巧漂亮,長大後更是出落成一個大美人。許思寧的家族早幾輩便有修真有成之人,族人們也跟隨其步伐,紛紛修習仙道,家族也逐步遷移至彆處。承澤縣裡的富貴之家,都想沾沾仙氣,派出不少自家的少年英才對許思寧展開各種明爭暗奪。但許思寧不僅始終不為所動,還整天圍著費雲揚轉。這也為當年費雲揚挨過的黑磚提供了不少“彈藥”。
盧世勳的家境要殷實得多,但他非但不四處炫耀,還經常接濟費雲揚。而且在費雲揚和彆人辯論的時候,他還不止一次地當眾表示支持費雲揚的觀點,不久,兩人就成了最好的兄弟。
後來,許多人都報名參加五旗宗宗門選拔考試,三人也一同約好共同進退。可是最終頒布成績的時候,偏偏是最被眾人看好,也是最聰明,最有天分的費雲揚落榜了。
許思寧的家族,她這一支的後輩中,她的年齡最小,也是最後一個考中的,因此,不久後全家便遷去崇安京。在送彆許思寧的同窗聚會中,許思寧不想與費雲揚分開,心中難過異常,可善良的她又想勸慰費雲揚,讓他重振旗鼓,不要被一時的打擊一蹶不振,各種複雜的心情讓她一時開不了口。反倒是費雲揚,很快走出了落榜的陰霾,向許思寧承諾自己下次必定考上,和她再續同門之緣。許思寧當時被費雲揚的樂觀所感染,她相信以費雲揚的才智,他們很快就能在崇安京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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