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寧不辭而彆,連自己的帽子和頭紗都沒帶。費雲揚依舊呆坐在原位,費明跑到門口張望,卻早已看不見許思寧的身影。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了仙子,還是仙人們都是喜怒無常,其他人均麵麵相覷,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沒事,她並沒有惡意,她隻是……應該還是在怪我。”費雲揚雙手一撐,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九玄塵也回來了,搖著自己的小短尾巴。
“好在它回來得晚。畢竟九色鹿對仙人而言,也是難得一見的靈寵。”費雲揚默默收起許思寧留下的帽子和頭紗,走出堂屋,回自己院子去了。
費明知道九玄塵先前是在附近埋伏,所以並不同意費雲揚的說法,但得知九色鹿在仙人中也十分搶手,便有些舍不得。這說明,如果他將來通過選拔考試,就不得不暫時也與它分開了。
費明從桌上舀了碗菜粥,端到九玄塵麵前,看它狼吞虎咽地吃著,然後,情不自禁地捧起它的小臉,親昵地蹭了蹭。而九玄塵則一臉嫌棄地拚命掙脫。
往後的幾日,許思寧沒有再來,費雲揚也沒有再進城。
雖然這次好像是得罪了宗門選拔的主考仙人,但費家老小商討後,覺得許思寧並非心胸狹隘,挾私報複的人,所以還是決定要送費明去參加考試。倘若,那許思寧仍對那天之事記恨在心,也不足慮;畢竟,五旗宗為了杜絕各旗各門壟斷一方,外派的選拔考官都是輪換製,明年總不能還是這位許仙子來吧。另外,費家人原本的打算,就是費明考試能過則過,未能考中也是無妨,不過當是一次積累經驗罷了。所以,今年的宗門選拔,無論如何,去見見世麵總是沒錯。
費雲揚也給費明講了他當年考試作答的題目和心得體會,費明聽後,感覺也不是很難,再問之下,費雲揚卻也有許多想不起來了。通常情況下,人就是這樣,能輕鬆記住自己理解的東西;但那些看不懂的,不理解的事物,無論花多少力氣,時間久了也會忘記。費雲揚就忘記了不少。隻能對費明表達歉意,並安慰道:“那些問題能答則答,不會答也不用強求,那些題並非是決定能否入選的關鍵。”
費明疑惑道:“二爺爺,為何如此說?”
費雲揚則道:“當年,我曾與許思寧,也就那天來的那個仙子。我們一起參加的考試,之後也曾聊起,她那幾題的作答並不及我。”
費明了然:二爺爺之所以這麼說,是與那已經成仙的同學對過答案了,所以成仙與否重點還是看天賦資質;二爺爺可能不及她吧。他看費雲揚性質不高,便沒再繼續下去。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費明還是忍不住找費雲揚詢問許思寧的過往。費明一再向費雲揚解釋不是他自己八卦,純是為了通過了解主考人員過往經曆,推斷她的態度喜好和心理健康程度。
“心理健康?那是什麼?”費雲揚問道。
費明解釋道:“怎麼說呢,有人說‘愛屋及烏’,就是,由於愛一個人而連帶地關愛和他有關係的人或物,甚至包括代表著不祥的烏鴉也會喜歡。相反的,也有人說城門失火……”
還沒等費明說完,費雲揚便沒好氣地打斷他,說道:“你還說自己不八卦?”
費明訕笑道:“我這不是怕自己成了那隻被殃及的魚嘛。”
費雲揚則道:“現如今,她已知你我的關係,再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也沒什麼意義了。”
“正因為她知道了,我才想了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費明又說道:“許奶奶那天走的時候又好像很生氣。我去考試的時候,總要麵對她。現在什麼也不知道,這豈不讓我處處被動。”
費雲揚依舊沒進費明的圈套,說道:“彆的考生難道提前知道主考官是誰?他們不也是直接去參加的考試麼?”
“彆的考生的二爺爺可不是一個主考官的初戀。”費明撇撇嘴。
“開爺爺的玩笑,信不信我揍你屁股。”費明從小懂事,並沒挨過揍。如今看來是觸到費雲揚的逆鱗了,這口氣可就真的不像是在逗孩子了。
“好吧,好吧。不說了。”費明趕忙討饒。但他仍不甘心,說道:“最後一個問題,這次是正經問題。不許生氣。”
費雲揚點頭示意他可以問。
費明問道:“您和許奶奶三十多年,中間就再也沒見過?”
費雲揚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到底見沒見過?您都把我搞糊塗了。”
“沒有,自從三十二年前她入了仙門,我們給她送彆,之後就再也沒見。”
“為什麼?”
“起初幾年,我繼續忙於備考,想著考上之後,便可相見。她也每年托人傳遞回一些書信。後來,我年齡大了,五旗宗不再讓我參加考試,我便想過去找她。”
“沒去麼?因為路途太遠?”
“去了,那年我二十二,她沒來書信,我便動身去了崇安京。”
“崇安京,是五旗宗總部所在吧?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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