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修羅血門。
“怎麼樣了?”白破軍坐在大殿的最上首,問道。
右手邊一位元嬰境的高層拿起一枚玉簡,應道:“回掌門,南邊百煉門聯合斬金宗進攻五金殿一戰,已經落幕。根據傳回來的消息,五金殿被滅門,百煉門和斬金宗損失亦超過七成。”
“七成?”白破軍皺眉,五金殿有這麼強嗎,以一敵二拚掉七成的百煉門和斬金宗?彆的不說,光一個唐歡,他對付起來都費勁。
這位元嬰境的高層拿著玉簡又閱讀翻找了一陣,繼續開口說道:“據傳回來的消息所顯,五金殿請來了一位煉虛境大能。”
白破軍皺眉沒說話,殿中一片嘩然。
“這位煉虛境大能將唐歡封印,為五金殿打開了一個空間通道後消失。五金殿的秋木掌門與四位殿主為了保護門下弟子從空間通道離開,燃燒元嬰,全部戰死。”
殿中安靜下來,白破軍微微歎氣。想來五金殿也是西域老牌宗門,他與秋木幾人也是相識已久,前一陣子兩家還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然而……
白破軍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接著問道:“既然有煉虛境大能在,一巴掌捏死唐歡就是了,何必封印?”
“這才是這次消息的重點。”元嬰境高層清了清嗓子,環視一圈,麵容嚴肅地說道:“百煉門與斬金宗大量長老和高層出現被異族奪舍的跡象,唐歡確定被異族奪舍,吞噬吸收了同樣被異族奪舍的王斬金與五金殿內鬼錢萬鈞,踏入煉虛境!”
“你說什麼?!”白破軍猛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都摔了出去。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西域另外的七大宗門中,劍閣閣主向七宗傳音,邀各宗掌門相聚議事。
北域。
驢子有氣無力地向前,平板車嘎吱作響,唯有小孩子歡快的嘰嘰喳喳為這昏黃的天地帶來些許活力。
葉淩月保持著半坐半躺的姿勢,雙目無神地看向天空,像個真正的死人一樣毫無生氣。
“啊!!!”一聲突然的驚叫響起。
“怎麼了怎麼了?”
“爺爺,那個妖獸,它爬起來了!!!”
“彆慌彆慌,我看看。這妖獸氣息微弱,重傷垂死,應當不會爬起來傷人了,小花彆怕。”
“它死了嗎?”
“現在還沒有,看上去快了。”
葉淩月聽著爺倆的對話,眼睛終於動了動。
死了?不,我還不能死。師父用命把我換出來,我身上背著師父的命,我不能死。
“水……水……”葉淩月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到像個漏風的破風箱。
“爺爺,它說話了!”小花驚叫。
“嗯?”小花爺爺疑惑地湊上來,“它要喝水?”
“嗯,我也聽見了!給它水嗎爺爺?”
“不給!萬一它喝了水起來傷人怎麼辦?化形還能說人話的妖獸,可得小心再小心。”
我踏馬……葉淩月直想罵人。她突然有點理解無塵最開始被自己當成化形的大妖獸是什麼心情了。
想到和無塵初次見麵的場景,葉淩月突然有點想笑。當初她將無塵當成了已經化形的眼球妖獸,如今她也被這爺倆當成了妖獸。真是因果報應。
但轉而一想,無塵百忙之中抽空來幫她打開了空間通道,結果她還是沒有救出師父,自己也變成這個半死不活的鬼樣子。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無塵說在中域等自己,自己卻迷失在虛無混沌中。
突然又想哭。
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葉淩月再度沙啞著嗓子開口:“我…不是妖獸…我是人……”
小花爺爺頭都不回:“你說不是就不是?你們這種妖獸啊,奸詐!”
小花聽見爺爺說話,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去看後麵板車上的葉淩月,對著葉淩月吐了吐舌頭。
葉淩月深呼氣,再度開口:“我說不是……就不是……天道誓言可證……”
小花爺爺停下來,轉過身子看向葉淩月,有些將信將疑:“那你立誓。”
淦!這老頭疑心怎麼這麼重?葉淩月暗罵一聲,還是老老實實學著當初秋木掌門和王斬金賭鬥時立天道誓言的樣子,也磕磕絆絆地念完了誓言。
“還真是個人!那…那你身上這鱗片是怎麼回事?”小花爺爺十分驚訝,戒心消除了大半。
“法器碎片,紮肉裡了。”葉淩月簡略地解釋。
小花爺爺吸了口涼氣,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他扭頭喚孫女:“小花,去拿個碗來!”
“哎!”小花脆生生答應一聲,跑去板車另一邊,從布兜裡翻出來一個石碗。
小花爺爺倒了一碗水,遞到葉淩月的嘴邊。葉淩月喝過水,嗓音也清澈了些許,向小花爺爺道謝。
“謝倒是不用,你這一看就不是凡人,等恢複過來彆打殺了我們爺倆就好哦。”小花爺爺收好石碗,依舊帶著些戒備地小聲咕噥。
“我並不是那種恩將仇報之人,五金殿弟子,名門正派。”葉淩月努力打消老頭的戒備,就差再立一次天道誓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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