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早很早以前,林初生其實不是一個財迷,至少在被抓入陰冥之前,他不是!
那時,他與烏先生深居山野,讀書習理,甚至還有幾分視金錢如糞土的淺悟。
自他入世以來,才逐漸有了深悟,明白“錢財是糞土”這類話,要麼是山中人說的空話,要麼是山外人說的謊話!
後來他被抓入陰冥,踏入修行大道,才越發深刻地明白,在這條大道上若無錢財,寸步難行。
再加上有顧九秋的影響,才慢慢讓他有了幾分財迷的潛質。
但最終將他的這份財迷潛質完全激發出來的,還是萬物化丹訣!
在這道恐怖的吞金術麵前,林初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唯有想方設法,去賺取更多的靈石逝晶,去不斷填充這個窟窿。
因為,這是值得的!
此刻輒恒的話,讓林初生見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財大氣粗,他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與此人打好交道。
至於輒恒的來曆跟腳,他也很好奇,甚至已經有所猜測,但這並不重要!
另一邊,顧九秋也已經飛回了她所在的靈山之上,林初生本想將之前被抬價的部分逝晶分給她,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終究不是什麼厚道事,不好當著眾人麵,等之後再說。
真傳大典進行至此,三十六座靈山,已經有十餘被人占據,出現了十餘位山主。
剩餘二十左右的準真傳,則並沒有占據靈山,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還在被人圍攻。
這些準真傳實力雖強,但也並不是每一個都有著林初生這樣的戰力,有的人麵對十餘人,乃至數十人的同時圍攻,便會顯得十分吃力。
畢竟那些圍攻的人裡,也沒有軟柿子,能加入正一道的,至少也蘊生了五色山氣,但更多的還是六色,以及極少數的七、八色。
麵對眾多同樣被稱之為天驕的人圍攻,若沒有一些看家手段,即便這些蘊生了九色山氣的準真傳,時間一長,也會難以招架。
儘管他們在這山海之中近乎有著無限修為,但隨著大戰的持續,他們的心力也在快速消耗,終會感到疲憊。
若非是有林初生前後斬殺兩百多人,又有另一位準真傳斬殺一百餘人,那些實力稍弱的準真傳,處境隻會更差!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快要到達了極限。
這是一位頭角崢嶸之輩,兩額凸起,劍眉星目,讓人看一眼便難忘其樣貌。
他也是一位心思敏捷之人,在自知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後,竟不顧傷勢,忽然爆發出殺手鐧,斬殺幾人的同時,也硬生生開出一條血路,隨後直奔林初生所在的方向飛去!
此刻的林初生,還守著輒恒,孤身盤坐靈山之外,默默觀察著山海局勢,見有準真傳引著人往這邊飛來,他不由眉頭一皺。
對於此人接近過來的目的,林初生其實大致能猜到,無非兩種,要麼利用他來緩解困局,要麼付出代價,以求相助。
畢竟之前林初生為了逝晶大動乾戈,包括拍賣玉簡之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在他們的心中,早已經給林初生貼上了一個愛財的標簽。
“我願出三千下品逝晶,請道友……替我解圍!”
遠遠的,頭角崢嶸的青年便開始高聲呼喊,讓他身後一群人,神色齊齊大變!
先前青年往林初生這邊衝的時候,他們就有感不妙,此刻聽到對方的喊話,更是一個個都沉下了臉。
如果說,要在這場真傳大典中選一個眾人最不想搶奪的人,這個人無疑就是林初生!
林初生在聽到青年的話後,心道果不其然,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心動。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不能做得太過!
這是正一道的真傳大典,他為了逝晶擔保一人,就已經犯了忌諱。
若他還要去擔保其他人,乃至隨便一個人,拿一些逝晶就來讓他擔保。
那豈不是說,這場真傳大典,最終誰能成為真傳,是他林初生說了算?
如何能算?
所以說,此刻在林初生的眼中,那頭角崢嶸的青年,不是來讓他賺逝晶的,而是抱著一堆逝晶,想來害他!
林初生若真敢收這三千逝晶,那麼很有可能,他將損失從輒恒那裡得到的三萬逝晶,甚至還可能被處罰!
許多事,都得講求一個分寸!
所以,在青年靠近過來一定距離後,林初生便抬起了手,一掌橫推過去的同時,平淡的聲音也隨之傳出。
“我早說過,十裡以內,此方山海之人,不得靠近!”
當林初生的一掌推出,一道直徑超過了百丈的青色火風掌,倏然乍現。
那熾烈的火,洶湧的風,還有掌心的九色,勾勒出清晰的紋路,如掌中紋,帶著煌煌之威,似要焚滅所有。
原本還覺得很有信心,認為以林初生的性格,不可能拒絕賺取逝晶機會的崢嶸青年,此刻已經瞪大了雙眼。
他沒想到,對方不但拒絕了,甚至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還下這般狠手!
術法與功法不同,沒有上中下乘之分,在不同的人手中,多有不同的表現,也有契合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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