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生激動的心情,又因為杜玉泉的話,重新平靜,更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下一刻,他的青冥道法倏然展開,周身六道青冥目顯現出來,洞觀八方。
立時在遠方江岸的灰色荒漠下,發現了五人!
可他還沒來得及行動,在那斷橋涯下,忽然傳來一道大聲。
“走?來都來了,不嘗嘗老夫的酒,還想往哪兒走?”
聲音轟隆間,一道由逝江水組成的巨大身影,就那麼從逝江裡,冒出頭來!
那身影就如同是那逝江中,在江浪的推動下,形成的身影,立於斷橋涯儘頭,注視著涯頭上的兩人,凝而不散!
這一幕,讓林初生禁不住瞪大雙眼,他雖然早就聽聞逝江逝海之中,詭譎離奇之事多不勝數,可眼看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麵前,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那逝江水組成的身影,是一位老者,足有千丈高,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雙眼瞪得老大,似有瘋狂。
不過老者的身軀,與那逝江水又略有不同,沒有那般灰暗渾濁。
驚訝之餘,林初生也停止了動作,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時也將小織收回袖口,以免發生變故時更好應對。
斷橋涯頭,距離逝水老者更近的杜玉泉,更是被驚得牙齒打顫,但卻強忍著,取出一個碗類的儲物寶,道:“聽聞前輩所釀瘋兒酒,天下一絕,晚輩慕名而來,請前輩賜酒!”
“哈哈哈……!”
逝水老者笑聲如擂鼓,似聽人誇讚,樂開了懷,卻更顯瘋瘋癲癲,道:“小子有品,看來也與我老瘋子是有緣之人,就賜你一江瘋兒酒……!”
他說著,已經取出腰間酒葫蘆,連這酒葫蘆,也是由逝江水凝聚而成。
但當他拔下葫蘆嘴,又將葫蘆身傾斜時,從裡麵倒出來的,卻是晶瑩剔透的酒液,有濃鬱至極的酒香,溢散四方,與那逝江水已經全然不同!
隻是那流淌而下的酒液,極為粗壯,宛如一江之水傾瀉。
林初生嗅著那酒香,目露驚奇,此酒絕對是個好東西!
杜玉泉連忙將所有酒水,以儲物大碗裝下,很快就將大碗裝滿。
老瘋子也順勢收回酒葫蘆,道:“喝吧,全部喝下,若是不醉,老夫就饒你不死!”
然而下一刻,杜玉泉已經拿著碗,轉身就逃,同時對林初生慌忙大喊。
“快跑!!”
林初生瞬間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接應過杜玉泉,以浩瀚山海之力籠罩方圓,一個挪移瞬間遠去十萬裡。
斷橋涯儘頭,見到這一幕的老瘋子立時憤怒無比,暴跳如雷,瘋言瘋語之間,抬手逝水凝成的大手,朝著林初生二人遠去的方向,一把抓去。
“遭天譴的!挨天殺的!又是來誆騙老夫瘋兒酒的,老夫要將你們沉入大海,搓成飛灰!”
遠處的林初生,正準備施展方寸挪移,繼續遠離,可在老瘋子的遙遙一抓之下,他所在的整片空間都仿佛凝固,竟要拉拽著他與杜玉泉,往逝江方向逆回而去!
與此同時,杜玉泉手中的儲物大碗一個震動,更是瞬間脫手,朝著另一個方向,那灰色荒漠中潛藏的五人飛去!
林初生眼眸一寒,心念一轉之間,便大概猜到了此間事!
緊接著,數條草葉自他袖口延伸,將欲要破空而去的儲物大碗纏繞包裹,攔截下來。
同時,萬道青冥目刹那睜眼,凝成天威,抵抗住了那股拉拽之力,而後林初生伸手一把抓住杜玉泉,施展逍遙九虛,遁入虛空之中,以更快的速度逃離!
“休走!留下瘋兒酒!”
遠方潛藏在荒漠中的五人見到這一幕,立刻破沙而出,大聲怒道。
可那逝江上的老瘋子,比他們還怒!
“你們這些欺瞞狡詐之輩,喪儘天良之徒,都該給老夫去死……!”
仿佛隨著老瘋子的怒意升騰,逝江都變得更為波濤洶湧,便見他對著林初生二人消失的方向,一指驀然點出。
虛空中的林初生在這一瞬隻覺頭皮發麻,神魂顫栗,毫不猶豫拉著杜玉泉,又遁入了第二層虛空,甚至覺得還不放心,再次遁入了第三層虛空!
霎時,無邊寒冷襲來,那種被世界冰封之感,再次出現,讓他連動彈都難以做到。
杜玉泉更慘,雖然六十年過去,他也從結山達到了辟海境,但沒有修行逍遙九虛的他,被強行帶到第三層虛空,在一瞬之間,連神魂都仿佛要被凍結。
但還好有林初生顯現出仙宮護著他,不至於真的交代在這裡!
也就是下一個瞬間,天崩地裂,虛空破碎,那方圓數萬裡的整片灰色荒漠,都被炸出一道巨大通道,漫天飛沙!
在老瘋子這一指之下,竟是直接點破了兩層虛空,就是第三層虛空,也被點出一道裂痕,更有一股恐怖偉力,順著裂痕,震蕩在仙宮之上,讓林初生一聲悶哼,嘴角溢血。
老瘋子沒見到虛空中的人影,還以為沒有將人留下,頓時氣得手舞足蹈,狂拍江浪,激起萬丈浪濤,仿佛要乘著這股巨大江浪,踏岸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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