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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軍和霍飛光帶來的人馬封住各個城門,將南州城團團圍住,但凡有流竄的梁王兵試圖回城,全部就地拿下。
梁王一箭射死了親兒子,這事對弟兄們的衝擊不小,城內那些人仿佛也感受到了梁王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南州的決心,無時無刻都死盯著城外的動靜,但凡有人靠近,不分敵我就地射殺。
這樣一來,沈若錦和霍飛光想讓最新抓獲的梁王兵裝作戰敗回撤城中,誘敵打開城門,也行不通。
元向武的屍體在城門前躺了很久,山匪弟兄們見梁王的人完全沒有來給他們世子收屍的意思,忍不住罵“梁王真是畜生!”
他們還想著給弟兄們收屍,當老子的不僅親手殺了親兒子,連屍體都不看一眼。
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中午的時候天色也是霧沉沉的。
去探暗道回來的魯三金回稟,不出沈若錦所料,林家彆院已經被夷為平地,底下的暗道也已經暴露。
前頭探路的弟兄死了好些個,他們跑得快,才撿回一條命。
沈若錦默然片刻。
霍飛光道:“韓副將,你帶一隊人去暗道口守著,若有異動,即刻來報。”
“末將領命!”
韓副將立刻領命而去。
魯三金急道:“暗道已經暴露,想潛入南州城,殺梁王一個措手不及這條路也走不通了。雨下得這麼大,還一直不停,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耗著!”
帳篷駐紮在野外,地上積水越來越深,昨夜才到腳踝,今天已經沒過小腿了。
弟兄們都是肉體凡胎,淋了雨難免要生病,一生病壯漢也會變成軟腳蝦,到時候還怎麼跟梁王兵打?
霍飛光道:“不急。南州城裡有這麼多世家大族,這些人都惜命的很,狡兔三窟,定然也有暗道。就看誰家先坐不住,來給我們開方便之門了。”
林家彆院地下有暗道,彆的世家大族家裡也能有。
隻是地道這種東西是在最危急的時刻保命用的,不輕易告訴旁人。
“霍將軍說得有理。”沈若錦道:“隻是咱們也不能乾等著。”
沈若錦說吩咐下去,讓將士們在追擊那些流竄的梁王兵的同時,注意城外各處的動靜,要是發現哪裡忽然憑空出現一堆人,那裡必然彆有洞天。
城門都關死了,裡頭的人明著出不來,隻能暗著出來。
霍飛光的部下見狀,忍不住問:“這、這能行得通嗎?”
沈若錦道:“行不通再說,要不然,你現在就帶人去把那些重型弓弩打下來?”
部下頓時:“……”
彪悍如霍將軍,在看到重型弓弩的那一刻,都立刻喊了“撤”,誰敢衝上去硬拚啊?
城外這些人急著打進去,城內那些人也坐不住。
不出半日,匪軍就在城外發現了三撥從不同的地下暗道爬出來逃命的人。
且人數都不少,一波至少數百人。
其中一波最為奇怪,大多都是小孩,山匪兄弟把他們帶回來一問,姓盧,盧家的。
沈若錦問他們,“盧家出來的為何都是你們這些小輩,你們的家主和長輩呢?”
最大的那個少年才十四歲,是盧家十七郎。
沈家兄妹拜訪盧宅的時候,他曾遠遠見過沈若錦一眼,雖然那時候沈若錦的衣著打扮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但盧家十七郎記性極好,一眼就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