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老臣也來敬您一杯!”
站在朱景洪麵前的是柳芳,現任西北平叛行署副總督。
“柳都督,一年多沒見了,你看起來可憔悴了許多!”朱景洪笑著說道。
“臣等愚鈍癡駑,以致西北戰事推進焦灼,實在是慚愧!”
在朱景洪麵前,柳芳確實覺得慚愧,比起朱景洪在西北領兵,當下他和石光珠確實打得稀爛。
其實柳芳也曾想過,如果西北一直是由朱景洪領兵,恐怕恐怕平叛之戰早就結束了。
但這些話柳芳也隻是想想,他猜測皇帝有打壓朱景洪的意思,所以他絕不會去說某些犯忌的話。
“隻你一人回來?”
“石都督仍在前線統兵,臣是專門回京向陛下述職!”
“辛苦你們了!”朱景洪點了點頭,然後以茶代酒與柳芳共飲。
正當他打算再說些什麼,卻有一宦官來他麵前,勾著腰說道:“十三爺,主上叫你過去!”
朱景洪轉頭看向丹陛石上,果然朱景淵已經走了下來。
為在六部九卿和列國使臣們麵前,展示自己跟皇帝父子情深,朱景淵這廝死皮賴臉待在禦座一側,那真是硬控了皇帝十幾分鐘。
最終,朱鹹銘實在是受不了了,才直接讓朱景淵去會外臣。
這一幕,全都被太子看在眼中,所以此時他笑得很燦爛,然後再度與群臣攀談起來。
且說朱景洪上得禦階,低垂著頭走到了禦案前,然後老老實實跟皇帝行了禮。
“昨天還打馬球,今天就病了……什麼意思?”朱鹹銘冷著臉問道。
“額……這……天有不測風……”
沒等朱景洪把話說完,就被朱鹹銘打斷:“我看你是膽大妄為,連朕也敢藐視!”
這時朱景洪抬頭,直接硬頂道:“爹……你可彆誣陷兒子,孩兒確實是身體不適!”
“可即便如此,您老的旨意一道,兒子就從床上爬起來了,絕不敢有半分怨言!”
眼看這廝理直氣壯,朱鹹銘也沒了跟他胡扯的心思,隨即問道:“那個梁毅到底怎麼樣?”
梁毅就是被朱雲笙看上那小子,朱鹹銘此刻突然提起這人,可以說是轉了很大的彎。
“這……兒子也不太清楚!”
“昨天你們一起打了球,總還是有些印象!”
“隻是見過兩次,兒子對他確實不熟,爹若是想了解此人底細,派東廠或是錦衣衛去查不就行了!”
事實上東廠早就查了底朝天,朱鹹銘對梁家上下的情況很清楚。
問題在於,紙麵上的東西是冷冰冰,要想了解一個人還得靠接觸。
“見過兩次,此人如何?”朱鹹銘沉聲問道。
“有些本事,較之眾人還算優異!”朱景洪回答得很保守。
“人品如何?”
“爹,這誰說得清楚……”
吐槽了這麼一句,朱景洪靠近了兩步,而後壓低聲音說道:“您不會真要選這小子?”
誰知朱鹹銘歎了口氣,轉過頭來無奈答道:“笙兒咬死了不鬆口啊!”
“自古婚姻大事,皆聽父母之命,笙兒她還年少,不曉得輕重……”
朱景洪話沒說完,被皇帝緊盯著他就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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