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滿是錯愕:「青烏六首蛟不是老宗主的戰獸嗎」
陸風接過話:「何以也會被封禁在這鐵戟塔之中」
二人問及鴻藏真人時,都有意看了蕭姣兒一眼。
想著後者作為二穀主孫女,許會知曉緣由。
但見蕭姣兒同樣滿臉錯愕,無辜道:「彆看我呀,我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大爺爺深居簡出的,我連他麵都見不著幾回,哪會知道他的戰獸啊。」
鴻藏真人看著失去大陣壓迫下,青烏六首蛟幾度欲竄上雲霄逃走,都被申屠江山聯手老穀主壓了下來,看著二人一獸激戰場景,忍不住歎道:「看來……傳聞是真的!」
眾人驚奇:「什麼傳聞」
鴻藏真人解釋道:「早年間,獸穀內傳出過一則消息,稱是老穀主的戰獸突破境界時出了變故,失去了戰鬥之力,一度還引起過不少波瀾。」
蕭姣兒一愣:「雖然那時我在外頭,可這事我聽過,爺爺後來解釋了的,說僅是我們獸穀一個叛徒造謠生事,汙蔑誹謗的。為此,爺爺還請來了君家信使,當著人家麵,展示了一下戰獸的實力,並沒有出現變故。」
鴻藏真人點頭,看了眼青烏六首蛟纏鬥著申屠江山二人已竄至雲霄深處,透過彼此碰撞散發的震蕩漣漪貫穿雲層來看,不禁歎道:
「就眼下情形來看,那時傳出的消息確實是存著造謠的成分在,出變故不假,但卻不是失去了戰鬥力;」
「你爺爺那時急於請得君家信使見證實力,掃清謠言,此刻看來多少有些此地無銀、多此一舉之意。」
「想來是不想讓外界知曉,青烏六首蛟即將會落得這麼一個處境,那時應是想著趁其還清醒狀態,最後發揮一次餘熱,鎮住外界的喧囂,再行將之雪藏起來。」
「畢竟獸穀頂層戰力,真正拿得出手的除了申屠三錘外,也就老穀主的這頭戰獸了。」
「如若被外界得知,獸穀免不了要遭人覬覦。」
念及此,鴻藏真人臉上不禁泛起憂愁,「但今夜一過,青烏六首蛟突破失敗導致走火入魔凶化的消息,恐怕就要傳開了。」
蕭姣兒聽得此般言論,臉色已是煞白,滿目憂心。
唐元若有所思道:「那夥賊人轟塌鐵戟塔難道就是為了驗證青烏六首蛟虛實」
陸風分析道:「應該不是,或者說不全是,我猜青烏六首蛟的暴露,許隻是他們計劃中的意外,若是有意而為,衝此而來,他們理當做好預想的準備,派遣更多的人來,一經驗實,立馬對獸穀大開殺戒,那樣才能殺個措手不及,而不是給獸穀反應準備的機會。」
「他們的目的,恐怕隻是製造混亂,牽扯獸穀戰力,目的在於搶奪那頭奇異珍獸;亦或是,衝著老唐你來的,源自某些不想讓體宗與獸穀交好的敵對勢力。」
說話間,汝紀婕等勢力的人影陸續趕了回來。
蕭姣兒環顧歸來的人眾,不見被逮住的**宗鐵麵男子下,頓顯喪氣:「沒抓住那賊人啊」
汝紀婕歎道:「獸穀外有著一小隊人接應,各個都帶著鐵麵,統一扮相,那人混跡人群後四散而逃,我們就跟丟了。」
「果然有備而來!」唐元一怔。
蕭姣兒沮喪道:「那手捧爐最終還是被搶咯那……那奇異的小獸呢後來有沒有落在那夥人手裡」
汝紀婕搖頭:「始終不見那小家夥的蹤影,料想躲起來了;那夥人短時間內恐不會離去,怕是會潛伏於暗處,伺機以那奇異手捧爐,嘗試引誘那小東西出來。」
「還有機會!」蕭姣兒眼前一亮,盤算著等爺爺打完,就遍地撒網地毯式搜尋,保管叫那夥人無處可逃。
心中想著,目光下意識掃向遠處天際。
夜幕褪去,天已微亮。
二穀主率眾打鬥的動靜依稀可聞,隻是距離越來越遠,想來應是那夥人生了退意。
待得天大亮時分。
二穀主一行托著疲倦的身子,頂著憤慨的神色從天邊趕了回來。
經過小半夜的戰鬥,一個個皆是疲倦異常。
關鍵,還沒留得住那夥賊人,這讓他們心中不免都有些氣怒。
「丫頭,」二穀主趕回後第一時間詢問起蕭姣兒:「你大爺爺他人呢」
蕭姣兒下意識的望了眼頭頂上空,此刻青烏六首蛟攀升的高度,以她的感知力已經察覺不到,可想而知到了何等深的雲層。
甚至連戰鬥動靜也依稀不可聞了。
二穀主的臉色霎時凝重起來,提氣待要躍上雲霄去幫襯之際。
突然,一滴水珠落在了額頭。
觸手一抹,感受著那份濕潤……
二穀主心頭猛的一跳,不安之意彌漫全身。
目光看向指尖。
那濕潤,竟呈現著紅色;
不是雨水,而是鮮血!
蕭姣兒驚恐的捂住了嘴,滿是憂心:「大爺爺他們……」
又是接連幾滴血水自上空飄落。
二穀主驚恐的目光看向上空,突見一道蒼老的身影正在墜落,半個身子已經消失不見。
這一幕,讓得他已離地淩空的身姿,猛地一顫,險些跌落。
「大哥!」隨著一聲淒冽嘶吼,二穀主直朝那墜落殘軀掠去,臉上已是布滿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