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通眼中泛起精光,喜道:「那你為何而戰?」
陸風淡然一笑,「我沒想要戰,但既已站在此,我更不想輸。」
「方才被三叔震懾的那一波,可著實不好受,心都快顫得裂開來了,這樣的感受一次就好,可不興再承受第二回了。」
「為此,我必須不戰而戰!」
陸風說話間同樣如楚三通先前那樣,一步邁出,但渾身淩冽的戰意卻不是一股腦的朝楚三
通瘋湧蓋去,而僅是柔和的將後者的那份戰意撥開到了兩側,讓得後者的戰意再難影響分毫。
旁人看上去此般戰意的散發著實普通,毫無氣場;
但楚三通親身體會下卻是明白,這樣的戰意已渾然不輸於自己先前的雷霆一震,甚至比自己那直衝衝的戰意還要來得難纏。
受這股戰意籠罩下,給他的感覺就好似不管怎麼折騰戰鬥,都難敵得過對方一樣,好似被人下了一手指導棋一般,似孩童麵對著大人,大人的手就這樣按在腦袋上,任憑孩童怎麼反抗,都夠不到大人的一絲一毫。
楚三通臉上終是浮現出寬慰的笑容,滿意的迎著陸風的這股勢頭,後退間斂去了自身的戰意。
而他的後退,卻是不禁讓得遠處厲牧白一眾驚駭的瞪大了眼。
「怎麼可能,三長老居然被震退了?」..
「難道陸師兄真的這麼快就尋到答案了?」
「不想輸,不戰而戰?這也能算答案?」
「若僅是如此,我也行啊,我也不想輸啊,可是為什麼我的戰意還是這麼弱的可憐?完全不成氣候?」
楚三通聽著厲牧白一眾嘈雜的議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不戰而戰,可不是單純的嘴上一說,真要達到此般心境,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
更彆提厲牧白這些人對於戰意連基礎的收放自如都難做到,每次都需外在刺激下,才能燃起戰意,距離不戰而戰那等心境造詣,實在差得太遠太遠。
就拿‘不想輸"三字而言,厲牧白一眾想得更多的或許是輸了之後的丟麵子,受恥辱或者累及宗門,以及賭注資源得失等等,顧慮乃至承受不起輸的後果與風險;
但於陸風而言,就真的隻是單純的不想輸三字,並沒有任何雜念想法,也不會去想輸了後的情景。
換言之也可以說是將俗氣的輸贏看得極其淡漠,已然不局限於對手帶來的比鬥輸贏,覺得那毫無意義;
而是於心而起,將比鬥視作了人生道路成長的一小部分,輸贏僅限於自己,贏是贏了自己,不想輸也隻是不想輸給這個階段的自己。
看似普通簡單的三字,實則上乃是一種極其超脫的心境。
此般層麵的戰意,楚三通自問連他都才於幾年前受傷後才達到,還是托了在清修禪宗那幾個月裡頭日夜熏陶下的福。
也正因此,得見陸風此般,才覺尤為難得。
眾人重新圍攏過來。
葉梵腳步稍微慢了些許,朝著唐元拱了拱肘,「你有沒有覺得,老陸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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