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青山劍宗,內門議事大堂內。
黃賀婁、畢空淨、田紀疏三老以及七八名長老齊聚在一堂。
每個人身上都依稀可見有著不小的傷勢殘留,儼然當日夜襲之事所傷的元氣至今都沒恢複過來。
堂中站著的是熾元輕為首的一眾年輕輩弟子,莊曉鏡、古泠泠、厲未勻、梅子蘇等人均位列在場。
可以說此刻的議事大堂中彙集了整個青山劍宗老中少最為中流砥柱的存在,也是整個宗門的核心。
黃賀婁居於高位,目光略顯複雜的望著堂上的熾元輕。
良久,沉聲說道:“今日召集諸位集結,是有一事要宣布,元輕此番閉關出來後的實力大夥有目共睹,已是足可堪當我宗宗主之位,此前的那份暫代頭銜,也該是時候取下了。”
眾人聽言,臉上儘皆浮現思量之色,透著三分複雜。
熾元輕皺了皺眉,站出身道:“黃老,此般決議是否太過突兀了?我奉陸宗主的命令才代為保管的這方劍令,可從未起過絲毫覬覦之心,更沒想占此席位。”
田紀疏勸說道:“這是我們三個老家夥一起商議後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古泠泠不忿道:“陸師兄此前他撇清乾係怕牽連宗門來信說辭任,你們都沒應下,而今宗門都穩住了局麵,你們反而要卸下他的位置,沒道理的啊?”
黃賀婁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神情。
田紀疏解釋道:“那時沒應下,是因他
的存在能讓得宗內各脈更好的團結在一起,擰合成一個整體,而今經曆過夜襲之劫,雖為禍事,但宗內無形中卻增了不少凝聚力;綜合考慮,另立新主,利大於弊。”
眾人聽言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畢空淨長歎了一聲,帶著幾分失望進一步開口道:“其實,早前我曾遣人傳信告知陸宗主有關夜襲之事,還刻意給了他仇人的名單,可他至今都不作任何回應,甚至連宗門都不曾回過一次,這如何對得起宗內死去的弟兄?泠泠你父親泉下有知,也定會為之心寒的。”
古泠泠臉色一沉,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熾元輕維護道:“那許是陸宗主他有著彆的要事纏身,或者說怕一身懸紅,貿然歸宗牽連我等呢。”
田紀疏搖了搖頭,“以他的心性才智,連自己那些弱小的弟子都能挨個安置妥當,若真想回宗,又豈會沒有辦法。”
厲未勻這時站出身說道:“師傅,諸位長老,我對誰當宗主並沒有太多意見,不管是陸師兄還是熾元輕師兄都行,隻要他們能應諾,在位期間與那無極宗不死不休,替我姐姐報仇即可。”
古泠泠一怔,連忙也道:“我也是,若熾元輕師兄可以幫著我報仇,殺了蒼鬆那老賊,我便認。”
熾元輕滿臉苦澀,心中很是無奈,他也沒想著要去當啊,無極宗也好,蒼鬆也罷,又豈是輕易能對付得了的。
黃賀婁垮著臉歎道:“此事
需得從長計議,以我宗現階段的發展,恐很難……”
正在這時,堂外極遠處一聲急切的‘報~’音傳來。
眾人目光齊齊朝那傳信弟子看去,見其腰間係著紅帶,頓時儘皆心神一凜。
自青山劍宗新立後,宗內傳信探聽消息的弟子被分作了‘天地玄’三類,玄者青帶束腰,地者黑帶束腰,唯有天者才堪能以紅帶束腰。
定是極為要緊的消息,才會由紅束腰護送。
“弟子自玄域一路趕來,”那弟子進得大堂一連大喘了幾口氣,而後取出一卷信軸,激動道:“玄域那邊出大事了,宗主他先誅蒼鬆後滅無極,驚動了無數勢力。”
滿堂長老及弟子聽得此話,各個震怖在當場,懷疑自己是否聽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