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蘭看見一個遮天的黑影籠罩了他的頭頂,一個如同鋼斧般的東西斬在了少年的腰腹間。
……
白曉蘭感覺耳朵在嗡嗡作響,整個世界像對她消音了。
她在用力地喊,可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聽不到任何聲音。
眼前全是血,或者說,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血色。
少年臉色痛苦地在地上蠕動,他的眼裡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他嘴裡在囁嚅著些什麼,白曉蘭聽不見,但她知道的。
人在這種時候是沒法想太多的,他們隻會覺得好疼啊…好疼啊……
白曉蘭經曆過一次,她的父母就是這樣。
她的父母要比少年勇敢得多,可他們臨死前的遺言,也隻是說疼。
就好像癌症病房裡,真正臨死前的病人,隻會發出無意識的死亡咆哮。
什麼懷念啊…愛啊…遺憾啊…
都是在那之前就說完的東西。
她的眼裡有血淚流出來,這些東西來不及對少年說了。
少年的上半截身體沒有再動彈,眼睛卻還睜得大大的。
那個鋼斧沒停,又朝著她的腦袋劈來。
“乓”!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她的身上有東西阻礙住了那柄鋼斧。
那是一層金光。
緊緊貼在她的皮膚表麵。
那鋼斧再次落下,又被那金光擋住……
數次過後,鋼斧沒再落下,遮天的黑影也消失不見,露出了皎潔的月光。
可無論是月的純白,還是身上熾烈的金芒,落在白曉蘭的眼裡,都如血般紅得刺眼。
……
……
夏夜撲流螢,是鄉下小孩子們常玩的遊戲,因為那很有趣。
顯然,對鎧巨來說,這個遊戲同樣有趣。
在這漆黑夜色中,金光咒散發的光芒,讓李思白和白曉蘭兩人就如同夏夜中的螢火。
它一下就發現了在黑夜中的兩人,開心得像個五百噸的孩子。
鎧巨輕輕伸出了它的手指,它的指甲很尖,像把巨大的鋼斧,應該是不怎麼修理。
這一指非常穩,也非常準。
指尖輕而易舉地將那個人類戳成了兩半,腸子流了一地。
但是那人類沒能掙紮幾秒鐘就死掉,讓它覺得有些無趣。
明明蚯蚓都還能扭曲地爬上很久。
人類真是脆弱又可悲的生物。
至於那個女人,該是用了什麼比較強大的靈寶,它居然破不了防。
要是等靈寶的靈能耗儘,估計要浪費不少時間,它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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